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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没靠太近,只是在路过时远远地瞥了一眼。
他瞳孔缓缓缩起,原来那众人围着的是十余个草席,每个草席上都躺着个泡的涨开的腐烂“巨人”。
最边上一个,隐约可辨出是温小乔。
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尸臭。
李元心中一沉,腹里一阵翻滚,喉结滚动,加快速度匆匆走过,不作丝毫停留。
显然,这岛上的失踪案可不止最近这三起而是由来已久。
片刻后。
他来到了黑市正门,亦即北门。
无名小亭中,李爷似乎永远睡不醒,恹恹欲睡地在躺椅上休息。
只不过,他身侧的信息出卖了他。
李元清晰地看到他的信息从原本的“130(180)140(210)”变成了““135(180)145(210)”。
李爷看起来是在休息,其实是在养伤。
李元视线一扫,又收回,今天他必须继续请病假。
于是,他捂着胸,行礼道:“咳咳咳咳咳元见过李爷咳咳”
躺椅上的李爷忽地幽幽道:“李元啊,你今天还要告病在家,是不是?”
李元愣了下,继续咳嗽,道:“李爷见谅元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归心似箭,奈何身体抱恙”
“呵呵呵呵”
李爷笑了起来,忽地道:“这样吧,李元,我给你个机会。
这次别请假了,留下来跟着我。
你中市也别回去了,就随我待在这北门,白天给我端茶倒水,天黑了就离岛回家,如何?”
李元咳嗽了几声,面带虚弱道:“咳咳,元不知何以得李爷看重”
话音落下,空气忽地沉闷下来,带着几分压抑。
李元顶着这压迫感,只是垂首不说话,他能感到李爷那双灼灼的瞳孔正仔细地打量着他,好似要照清他整个人一般。
良久,
随着李爷的开口,这种压抑感才烟消云散。
李爷只淡淡问了四个字。
“你留不留?”
然后,
李元果断地回答了一个字:“留。”
李爷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道了声:“好!”
这一天,李爷什么也没和李元说,只是吩咐他端茶倒水,去抓果子。
李元也什么都不问,只是把李爷交代的事给办好。
一到傍晚,李爷就打着哈欠起身。
入夜后,这黑市所在的湖心岛会实行岛禁,李爷也不必镇守在这里。
李爷住所在北市的某处,而李元需要走到南市坐船返回,于是乎在半道便分道扬镳了。
之后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五日后。
李元还是正常地为李爷倒水。
可今天李爷却看向了他,忽地问了句:“想学刀法吗?”
李元道:“想。”
李爷道:“那我便传你刀法。”
李元奇道:“那李爷可需我做什么事?”
李爷道:“需要你做的,就是什么事都不做,只好好地把我这一脉功法传下去。”
说罢,他又道,“你可知我为何要传你功法?”
李元很配合地摇了摇头,一脸求知的表情。
李爷道:“因为你有天分和福缘,你明明出身乡野,但十七岁却已入品;
你性格沉稳,没有寻常年轻人的浮躁,趋吉避凶,这次竟躲过这般的杀劫;
你心性不错,给我端茶倒水,没有谄媚,也没有怨恨;
只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才可能将我这一门的功法好好儿传承下去,不至于失传。
我等了许久,却只等到了你,那就是你了。”
说罢
气氛忽地沉默了下。
“还不倒茶,行礼,拜师?”李爷道。
李元急忙去倒热茶,然后拜倒在地,双手将茶高高托举,恭敬道:“徒儿见过师父。”
李爷受了这一拜,抓过热茶喝了一口又放到边上,道了句:“我叫李羽,我这一门名为偃月门,我要教你的功法叫吐魄功,刀法叫春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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