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吃饱后,阎娘子又是洗锅洗碗,又是烧水给两人洗擦身子。
李元就像个老爷般,老神在在地坐在床上休息。
不是他想这么懒,而是但凡他想干点活儿了,旁边的阎娘子就赶他,要他别做。
入夜了,阎娘子的“丑妆”自然也卸下来了,灰扑扑的衣裳也换成了蓝底白花的布袄,她虽然瘦瘦小小,但依然算是前凸后翘,脸庞缺了点营养而没那么白皙,可轮廓却是个美人胚子。
而这大晚上的,李元能想的事也不多。
不一会儿,他就从后搂住了还在干活儿的阎娘子。
阎娘子娇嗔道:“碗还没洗呢。”
李元道:“你洗你的。”
阎娘子红着脸,陡然如触电般颤了颤,酥酥地急促地喘着道:“好人,先吹蜡烛,把蜡烛吹了呀。”
次日早。
李元搂着娘子在睡觉,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好似是人群在往哪儿跑着,不知要去做什么。
他怀里,阎娘子探出脑袋,红红的绸兜丝带和白花花的雪肉半露出来。
“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不知道。”
“我得起来去看看好事祸事,都得知道。”阎娘子扭着身子,爬出了李元怀抱,也不害羞,当着他的面穿衣套裤,又赶紧化妆,塞碎片,待到又灰又肥了,这才匆匆走了出去。
这一出去,阎娘子不禁愣了愣。
这回是不用解说了,自己眼睛就能看到。
却见三个大男人正用几根竹竿儿担着只野猪,往村里走。
野猪的肚子早剖了,血先放了,肠子之类则是挂枝头敬奉山神了。
这只野猪原本是两百多斤,这么一去,便是两百斤不到了。
可三个大男人依然是好一阵抬,才抬回来。
三个男人自然是熊哥,张麻子,张努力。
坊里人都羡慕地盯着这野猪,还有的则是口水直流。
在已经饿到没钱买米的时候,看到这么一只猪,那谁能控制自己啊?
“熊哥可真有本事啊。”
“是啊,这么大一只猪,光是猪油就能熬不少了吧。”
“熊哥,我也想跟你混。”
“还是熊哥厉害啊!”
周边,不少声音传来。
而就在这时,一道阴恻恻的违和的声音却糅杂了进来。
“哟,打这么大猪,这不和大家伙分分,说不过去吧?”
众人循声看去,却见是钱家老二。
这位钱二身后跟着俩泼皮,正排众而出,道:“坊里都有人饿死了,总不至于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却不管大家伙吧?是不是?啊?”
他抬手,扫视着四周围观的居民,试图鼓动他们。
而就在这时,熊哥忽地把担子一放,从腰后拔出把尖刀,放在胳膊上擦了擦,然后指着钱二狠狠道:“揍他!只要揍了,就可以来我这边拿肉。
揍得越狠,拿肉越多。
这是我熊哥说的。”
话音落下,众人面面相觑。
熊哥也不急,一屁股坐到野猪上,挥刀割了条油汪汪的猪大腿,在高处挥了挥道:“第一个揍的人,拿这个。
知道为啥么?
揍了钱二的,就是我兄弟。
今后,老熊我打猎说不定也能捎带上。”
话音落下,气氛又安静了会儿,几个小伙子忽地抄着棍子,上去就干。
钱二恼了,喊着:“谁敢,谁敢?”
小伙子们还是上了,边上边喊“跟熊哥混了”。
越来越多的人上了。
钱家在小墨坊欺负的人多了,现在有熊哥站出来,而且还能拿肉,总有愿意的人想去干钱二。
阎娘子看那边打架,急忙跑开了,回到屋里,把这事儿和自家男人一说,语气里却有些酸嗖嗖的。
虽然没明说,但李元却读出了“人家打野猪,你呢,就打了只野鸡呀”。
李元则是暗自庆幸,还好他没入伙。
熊哥这群人果然不安分,是有野心的。
这“猎户联盟”才建立没几天,就直接和钱家干起来了。
“元哥儿,你说熊哥都带了张努力和张麻子了,他能不带你吗?
你们可都是村里的猎户啊。”
阎娘子眸子转了转,又焦虑又幽怨道,“你要不要也和他一起?”
李元上前搂住自家娘子的肩,笑道:“阎姐,外面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我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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