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给他。
他的余额多了三万多。
临走的时候,项目经理的车已经停在公司门口。
小林,我送你吧。
林煊没有客气,坐上了车。
一路无言,很快车子便停在了新江火车站。
下车前,李总安慰道:小林,你还年轻,不一定没有机会。
谢谢。林煊自嘲一笑:也许真有机会,可没钱却是我的绝望。
李总微微轻叹,没有继续安慰,只是道了声保重后,便驱车离开了。
林煊望着这座城,再无牵挂,毅然走进了火车站。
他老家在隔壁的抚西省永和市,距离新江市四百多公里。
下午四点,林煊抵达永和市。
随后坐上提前预约的网约车,直奔永和市下面的临水镇普舍村。
林煊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不由陷入回忆之中。
那是一群少年蹦跳在田埂的画面,而在田里,是外婆弯腰劳作的身影。
想到那样的画面,林煊心里获得了一丝慰藉。
半个小时后车子进入了临水镇区域,小镇这两年发展不错,道路两边都是一幢幢规划好的新农村小别墅。
不过本就是土木行业的林煊,却觉得这样失去了一丝乡镇农村的味道。
而事实也确实如他心中所想,这样的房子,买的人很少,年轻人都去了大城市,即使结婚买房也去市里面买。
而老一辈人,过惯了田耕生活,习惯了邻里邻居互相串门的交流方式,这样的安排,只会让他们不自在。
顺着狭窄的水泥路往前开了不到一公里左右,又走了几百米坑坑洼洼的路面,
网约车右拐重新走上水泥路面,这里路面更窄,路的两旁都是三两层的平房,偶尔也能看见土瓦房。
车子往前走了几十米,房子渐渐稀少,最终停在一栋在竹林旁的二层平房面前。
这房子是他毕业后不久,外婆请了村里施工队以及邻居共同帮忙,盖起的自建房,那时候他也回来帮忙了。
林煊望着这栋平房,心情逐渐沉重。
他该如何面对外婆,外婆又该如何面对再失去一个亲人的打击。
在手机上支付了车费后,林煊下车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拎了出来。
此时,腹部隐隐刺痛。
扶着行李箱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朝大门走去。
门口两旁,便是自家的菜地,这个时节,雨水充足,所以地里种了很多蔬菜,院墙上,是外婆新房建成后,亲手种植的葡萄树。
几年时间,葡萄树已经爬满院了墙,为这白色院墙增添了一抹绿意。
林煊走近,不远处的地里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形,只是相比他记忆中的,又消瘦了几分。
那道身影蹲在地里,手中的小锄头不断翻土,挖好一个个土坑后,随即便从后腰口袋里抓了一些种子,挨个丢进土坑里,再将翻好的土重新覆盖上。
然后起身,来到一旁的水沟,抄起长柄粪勺,舀了一些水,浇在刚刚埋放种子的位置。
也许是林煊行李箱的滚轮声,又或许是血亲之间的互相联系,老太太似乎感应到什么,手中的动作一顿,微微转身,朝门口这边看了一眼。
当看到是外孙回来了,顿时惊喜不已,放下手中的工具,沿着田埂,快步走来。
小杰,你回来啦!
老太太喊了一句,林煊赶忙上前搀扶。
小杰是他的小名,他们这里一般都会给子女起一个小名,这样称呼起来会更亲昵顺口一点。
外婆脸上洋溢着喜悦,将林煊的一只手抓在手里,力道紧了几分,足以证明她此刻的心情。
林煊心中却很难受,握着外婆那枯瘦的手指,让他明白,外婆又老了。
不过他还是勉强露出笑容,叫道:外婆!
走,进屋进屋。
外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就拽过林煊抓着的行李箱,笑容满面道:还没吃饭吧,正好隔壁你张婶家二娃送了一些黄鳝过来,我烧黄鳝给你吃。
好。
林煊心中一暖,赶忙抢过行李箱,随意放在一旁后,便催促着外婆进了厨房。
外婆,我确实饿了,我帮你。
至少这一刻,他不愿再烦恼,只想专心陪陪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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