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捎了公子一程,哪能拿这个。”
“收下吧,算是了缘。”陈渊扔到了车上,身子一晃,人就到了河边。
老丈一见,先是揉揉眼,等再看的时候,已没了陈渊的身影。
“莫非是位仙人?”老丈下了车来左右看了看,最后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块碎银,贴身收好。
另一边,陈渊一跃而起,跨越界河,落到了对面的土地上,正要前行,忽然神色一变,察觉到有丝丝缕缕的生气,从泥土渗出,朝他卷来!
他在其中捕捉到了神道气息。
“这么夸张?不至于吧!”
陈渊一下就辨认出,这是以神道权柄驾驭万象万物,给目标打上记号的法门。
“太离谱了。”
叹了口气,陈渊身子一转,又一跃而起,回到了西北地界。
“可能只是边界特有的情况,内部反而不会这么夸张,但我不能将未来的谋划构建在猜测上。何况,即便是边疆特有,也比西北地界要严密的多,谁知道被打上了印记后,会遇到什么情况?毕竟,一旦打上,想要摆脱可不容易,等于被定位了,连伪装、隐藏都难。”
打定了主意后,陈渊也不耽搁,就朝来路走去,心里重新计划着。
“从来都是人进神退,人多的地方,拜神的人多,但杂念乱神,反而不容易分辨信徒真伪,最是适合隐藏,就算神庭有所察觉,也有个缓冲时间。”
这么想着,他看了一眼路边的茶肆,走进去坐下,打探起来。
另一边。
就在陈渊离去后不久,他先前所处之处,便有点点星光闪烁,最后汇聚成一道泛光的人影。
祂拿着一面镜子,朝着四周一照。
“有神道气息,莫非是西北的淫祀邪神试图流窜至此?察觉到锁魂阵后,又退回去了。”
收起镜子,这道身影沉吟片刻,有了决定。
“西方神庭将立,还是得照会一番,省得有什么偏差。”
祂一点额头,便有一道星光升起,朝西边的苍穹深处飞去,一直到了云雾深处。
云雾一开,显出道道霞光。
连绵宫舍若隐若现。
一只洁白的手伸出,抓住了那道辉光。
嘭!
光辉四散,内里的信息却都清晰传出。
“原来如此。”
身着白色云锦的男子,缓步行走在云端。
“除了那两位老先生,西方诸神俱已臣服,便是邪神之流,也都被打上了印记。唯一例外的,就是夺了鹿首山君位的摧山君了。”
祂沉吟片刻,有了主意。
“这人行踪不定,性子难以捉摸,想要收服着实不易,但既然显露了踪迹,就有迹可循,总要在大典之前,平了这个隐患。”
念头落下,祂化作一道华光,入了宫殿之内,高居于龙椅之上。
云阶之下,渐渐出现一道道泛着光辉的身影。
“传我的帝令,立下神道三赏,以擒摧山君。”
就有个巨大身影出列,道:“陛下,岂可如此?那人不过是悖逆之徒……”
“嘻嘻嘻——”又有个清脆的声音笑道:“灵将军不懂陛下真意,陛下是要让那人到这云霄殿中,亲自折服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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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城。
陇西郡的郡治所在。
在大宁国力昌盛的年代,陇城是中土与西域百国的陆路中枢,许多前往西域的商人,都会在此地歇脚,而东来的异域来客,也会在这里停留。
一来二去,此城渐成商贸中转,逐渐繁荣,哪怕大宁国力衰退,荒人占了北地,将西北包围,这里的繁华也没有衰退多少。
此刻,在陇城的郡守府中,曾万正看着一叠信件,连连叹息。
“失算了。上次说那假将军一人退荒人军,这次又说此人乃剑仙之流,拳毙骸妖,一人救下三万兵,一连两次,总不能次次都是讹传!”
放下信件,他揉了揉太阳穴,对幕僚道:“说是他离了战场,不知去向走,但却被王诲竖起了旗帜,好处都让他占了,神庭的问责反而送到了我这里!”
“何不将事情分说清楚?”
“那就没了招揽这假将军的机会。”曾万深吸一口气,吩咐道:“让柔娘尽快回来吧,她与假将军有过接触,说不定知道此人的动向,若能找到他……”
他站在楼阁上,看向远方的城门。
城门跟前,看着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带着斗笠、裹着大氅的陈渊暗暗点头。
“金城那边,沿途风沙处处藏杀机,鹿首山边上更是一副乱世景象,这陇城倒好,繁荣平和,一如盛世,真是两个世界。”
正想着,就有两支车队匆匆驶过街道,车上拉着一个个大罐子,有黑水从中渗出。
“塞少,你这是从黑浆山来的?”
“正是,雷师父,可是想买黑水?”
“不用不用,只是好奇塞少是怎么与那黑水君交涉的,那可是个厉害人物,武功盖世!却不怎么讲理啊!”
“他虽不讲理,却认得金银,哈哈……”
如这般对话,可谓处处皆是,陈渊记下了黑浆山的名字后,就朝着城门走去。
守门的兵卒很是懒散,再加上陈渊速度快,轻易便混了进来,不过在入城的瞬间,他左臂上的神道之花微微震颤,让他捕捉到了一抹奇异的气息,正自天上垂落。
陈渊心中一动,抬头看天。
陇城的天上,并无层层气血,却也隐隐有着一股威压。
他不动声色的凝神于言,仔细一看!
一声长吟在意识中回荡,跟着一道盘踞在城上的硕大虚影逐渐显现,其色偏黑!
“蛟龙之气?”
陈渊很是诧异。
“这座城,莫非还能养出个枭雄?”
念头落下,他袖中的虬龙短剑,忽的震颤起来!
陈渊心中一动,放开约束,这短剑便一飞冲天,自发的吞噬起蛟龙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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