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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洞内没有灯,全靠两侧透进来的光亮。
神奇的是,桥洞下支了一个烧烤摊。
摊主正在将瓶瓶罐罐摆出来,而后方已经摆上了矮桌。
吕德泉抱着酒瓶子,趴在桌子上,显然是彻底喝醉过去了。
周瑞指着那身影,努了努嘴。
...
半小时前,这个酒瘾发作的酗酒者,用碎瓶子指着周瑞。
然后周瑞干起了老本行。
从路边扣了一块砖,放倒了对方。
没打的太狠,只是确保了吕德泉手里没有武器,吕德泉也没有晕过去。
但周瑞是没法再带着这人了,吕德泉酒瘾发作太过危险了,放着不管也不合适。
恰好这时,一个骑着三轮夜摊车,带着锅碗瓢盆叮铃咣当的摊主,从桥洞下经过。
周瑞灵机一动,抬手将其拦了下来,500块钱包场,让摊主在这里就地摆摊。
这种移动夜摊,本就是哪里有生意停在哪里,有大主顾自然愿意,几分钟就在桥洞下立了个摊子。
而吕德泉,也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酒精,并且是两瓶500毫升的二锅头,然后终于安分了下来,笑的像是一个油腻的孩子。
周瑞虽然没有帮吕德泉戒酒的想法,但毕竟这位是吕旭波的爸爸,看着这家伙哐哐旋白酒,他是真怕给人喝死了。
好在吕德泉旋了一多瓶后,直接睡死了过去,安分的趴在桌子上,周瑞这才有时间去“鑫泰汽修”。
看着父亲狼狈的样子,吕旭波感觉到心里仿佛有一个泥潭在吞噬他。
这个曾经是家庭顶梁柱的男人,现在彻底被变成了一个人见人嫌的渣滓。
他试了好几次都叫不醒吕德泉,最后颓然的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周瑞没有打扰他,而是对摊主说道:“老板,烤点串!自己搭配着来!”
“好嘞!马上来!”
夜摊包场,别有一番滋味。
桥洞下,夜摊的黄灯泡照亮了一小片黑暗,烧烤的烟气在光线下渺渺升起。
夜摊老板忙碌着烤串,酗酒者趴着昏睡,两个少年面对面而坐,共同编织出了一副奇异的画面。
吕旭波压抑了许久,才苦涩的开口道:“你不该理我爸的,他耍酒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周瑞无奈道:“我一开始也不想,但当时的情况我不出面,吕叔叔可能会犯错误,他拉住了两个女生不让走。”
吕旭波眼神更加黯然:“周瑞....谢谢,但你不该来的....他不过是个酒鬼,我不想他影响到你...”
“老板,串来了。”
一盘未必干净,但绝对诱人的烤串,放在了两人面前。
周瑞拿起一串说不上是什么的肉:“别说吕叔叔了,说说你吧,真决定毕业后就干这个了?我看那些人的打扮,可不像正经修车的。”
吕旭波也拿起一串:“泰哥人不错...而且修车这行,哪有手底下干净的。”
“可别的行业,有手底下干净的,你读的是普通高中,又懂哪门子修车?反正都是从头学起,为啥要干这个?”
吕旭波将空签子一扔,说道:“别的地方没什么钱。”
周瑞道:“你缺钱?”
吕旭波目光瞥向别处,嗤笑一声:
“很奇怪么?有这么一个老爸,谁不缺钱?!”
说到这里,吕旭波嘴巴发苦:
“你知道我妈跟人跑了以后,他多久没工作了么?三年了!那点家底早就被他都换成酒了!我不出来挣钱,我不出来和这帮人混,怎么吃饭?!怎么交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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