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好意,不忍扫他兴致,也陪着吃点,期间纪小武添油加醋的将山下对阵饮鸩仇之事讲了一遍,听得陆大勇赞叹不已。
过了许久,院内突然有脚步声传来,众人赶紧将残酒剩肉藏了起来,只见二师兄赵俊贤、四师兄田友仁急急忙忙走了进来,见陆大勇也在屋内,众人简单叙了礼。
赵俊贤、田友仁坐下来,问罢陈剑平伤势,赵俊贤说道:“小师弟,此番你伤势已无大碍,明日辰时,师尊召你和小武师弟去宁心堂问话。”
陈剑平一惊,问道:“二师兄,可知所谓何事?”
赵俊贤摇摇头,说道:“这个却无从知晓,听闻你这出下山采药,中间颇多曲折,师尊总要问些。”
田友仁开口说道:“小师弟,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明日师尊问你什么你便说什么,此番你下山,遇事颇多,似乎与那心血老祖有些瓜葛,师尊对此颇为不放心,总要问问清楚。”
陈剑平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左手小指上的玉骨指环,茫然的点了点头,赵俊贤看了看陈剑平,说道:“既如此,小师弟你今夜且好生休息,明日早早去宁心堂面见师尊。”
陈剑平点头称是,当下,赵俊贤、田友仁、陆大勇三人,转身出屋而去,纪小武目送他们离开,转身说道:“大哥,莫不是师尊以为咱们与魔教妖邪有瓜葛,要责罚咱们?”
陈剑平摇了摇头,说道:“我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师尊向来明辨是非,应该不会责罚咱们。”
赵大壮关切的说道:“两位大哥还是在意些好,这饮鸩仇亦正亦邪,保不齐师尊怪罪下来,可不是小事”三人合计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当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陈剑平、纪小武收拾妥当,径直朝宁心堂走去,不一会到得堂前,只见师尊、师娘及诸位师兄已到,陈剑平二人赶紧进堂,跪地行礼齐声道:“弟子参见师尊、参见师娘”
陆正山一摆手,示意陈剑平二人起身,慢慢问道:“平儿,现下你伤势如何了?”
陈剑平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多谢师尊挂怀,伤势已经大好,不碍事了。”陆正山面无表情,陈剑平心中一阵坎坷。
陆正山点了点头,问道:“剑平,你左手上的指环从何而来?”
陈剑平心中一颤,赶忙答道:“回禀师尊,弟子正想向您禀告此事。”接着将这次下山所发生的一切经过,事无巨细,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直说了近一个多时辰,才将整件事情说完,接着,将饮鸩仇的遗书,连同功法导引秘诀及饮血门功法薄卷一并拿了出来,交到师尊手中。
之后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说道:“弟子行事莽撞,善恶不分,忘了师尊平日的教诲,请师尊责罚。”
众人听完,皆唏嘘不已,展开饮鸩仇遗书,反复看了几遍,沉吟半晌说道:“当年北疆确实有饮血门这一门派,只是这一派深处北疆,且行事隐秘,不为天下人所知,后来便销声匿迹,杳无踪影了,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一段公案。”
赵俊贤开口说道:“师尊,信中所说之事,乃是饮血门一家之言,不足以轻信。”
陆正山神情沮丧的说道:“俊贤说的有理,可当年‘飞蝗夺命锥’秦百川,突然反出御剑神宗,天下人众说纷纭,适才听平儿所说,秦百川乃是不忿御剑神宗滥杀无辜才反出御剑神宗,如此看来,饮鸩仇信中所说之事,倒有八成可信。”
陆大勇愤恨的说道:“百花谷、御剑神宗好歹也是名门正派,竟做出这等龌龊之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陆正山起身漫步到堂下,叹了口气说道:“哎!天下之事,最搞不懂的便是这人心呀。”
说着,朝陈剑平一摆手,说道:“平儿,你且起身吧!”陈剑平忽然觉得今日师尊与往日颇为不同,道了声谢,起身站在一旁。
陆正山背对着众弟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众弟:“盖天下何为正?何为邪?又有谁能评判的了,又有谁能分辨的清呢?既不能分辨正邪,又何以知道自己是正是邪呢?”
耿惊云躬身施礼说道:“师尊,天下正邪自有公论,持正道,行正义,自然是‘正’。”
陆正山也不回头,继续说道:“公论?这公论难道不是百花谷、御剑神宗这样的‘正派’所订的吗?这公论又有何用?”
一时间,堂上陷入一片寂静,反而陈剑平此时却颇为洒脱,脸上毫无困惑之色,见师尊及诸位师兄不说话,战战兢兢的抱拳施礼道:“启禀师尊,弟子经饮鸩仇一事,心中倒有所悟,但不知道对不对。”
陆正山一动不动的站在哪里,轻声说道:“且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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