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山河在, 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叶英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太多的生离死别,他本认为他已然能够达到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的程度, 但是, 当他看到面前烽烟四起、有风雨飘摇之态的藏剑时, 他的心仍然忍不住蓦然收紧。
就在此时,一道可以安抚人心的温度附在他颤抖的手背之上——“阿英, 静心。”那是沈砚的声音。
叶英的心瞬间安定。
叶英微微阖目, 转瞬便再度睁开眼睛, 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叶英勉强一笑,微微回握住沈砚的手道:“我无事,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吧。”
心下虽已安定,但心中的愤怒却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平息的。
纵然如今那些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失去了温度的尸体中并没有多少熟悉的面孔,但他们身上染血的藏剑服饰便已然足以令叶英怒火中烧。
说话间, 叶英便已然阔步向兵戈声传来的方向行去。
而随着二人的脚步逐渐深入藏剑山庄, 望着满眼的残垣断壁、尸横遍野, 沈砚的手心也不由微微发凉——究竟是怎样的灾祸才会令藏剑变成这般模样呢?沈砚不敢深思。
虽然上次回归之时沈砚便已然听说某山居要发布新的资料片, 七秀、藏剑、万花、少林或将进入战乱地图, 然而,沈砚怎么也没有想到, 场面竟然会这么惨烈!要知道, 这一路行来, 光他们见到的战死的藏剑弟子的尸首便已然不下五十之数,如果对方真的那么一路打入藏剑腹地的话, 藏剑山庄将是什么下场已然可以想象——灭门!
沈砚一时甚至不敢转头去看叶英的神色。
以沈砚二人的修为若是不想打草惊蛇, 自然无人能够发现他们的踪迹, 而当他们潜入藏剑深处,看到正在对峙的双方时,便只见一状如鬼魅的男子正挟持着一名幼年的藏剑弟子,对叶晖威胁道:“二庄主,你是个聪明人……”
“不要告诉他,他是大坏蛋!”男子话音未落便被他手中的少年抢先一步截住了话头。
“麟儿!”叶晖忍不住喊道,他明知自己不可能屈服,也不可能答应鬼首任何事,但他仍是不愿让叶麟这般反抗对方,因为,他知道,他们的骨气只会惹来这群畜生更疯狂的打击与报复,而这一切,本不应该是叶麟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面对与承受的代价与责任。
“呵!”鬼首轻笑:“果然都是硬骨头啊。不过,二庄主,不知道是你们藏剑弟子的骨头硬,还是鄙人的刀更利呢?”说着,鬼首的手再度捏紧,叶麟顿时被捏的剧烈挣扎起来,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本来鬼首放他说话便是想利用他的求救扰乱叶晖的心神,但,他既然骨头那么硬,那么骨头硬的人质,自然也有骨头硬的用法。
然而,不等鬼首再度行动,便只听一声怒喝传来:“尔敢!”
下一秒,不待鬼首反应,一道剑光便已然自他眼前闪过——“啊!”鬼首惊叫一声,瞬时连退数步,众人定睛望去,只见他的手臂竟已被人齐肘斩断,霎时间血流如注,再度染红了本就已然血迹斑驳的地面。
“麟儿!”叶晖惊呼一声,却是立刻向剑光来时的方向望去,这一看,叶晖瞬时惊呼出声:“大哥?!”
话一出口,叶晖便已然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叶英领悟心剑以来便以白发目盲的形象示人,可是如今,站在他眼前的叶英不仅头发是黑的,就连眼睛都炯炯有神,就好像……好像数十年前的大哥正站在他面前一般……
不过叶晖的恍惚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因为,所有的藏剑弟子在看到叶英的身影的那一刻便已然欢呼了起来:“大庄主出关了!我们得救了!”话语之中纯然的喜悦与信任,令人听得更是忍不住眼眶一热,心中满是酸涩。
“叶英?!”鬼首亦是大惊失色。心剑叶英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要知道,在他们的计划之中,之所以强调趁着藏剑主力驰援邺城之时奇袭本就是打着速战速决抢在叶英出关之前灭掉藏剑的打算,甚至谢采还专门为此出面,亲自潜入剑冢,其意就是为了阻挠叶英、延缓其支援藏剑。
听清楚了,只是阻挠与迟缓而已,显而易见,谢采也明白,以他的实力不可能真的拿下叶英,也不可能在叶英的眼皮子地下杀光藏剑的弟子。
但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鬼首此时已经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了,他以目示意手下捡起自己的断手,随即连一句狠话都不敢放便已然拉响了身上的信号弹。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计划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也无暇顾及谢采现在究竟是什么下场,他只知道,就凭叶英方才斩断他手臂的那一剑,他们但凡动作慢上一点,不要说完成灭掉藏剑的目标了,恐怕他们今天前来的所有人,都会栽在这里。
叶英冷冷地瞥了一眼鬼首带人仓皇逃窜的背影,随即便闪身挡在了意欲追上去的叶晖身前:“先救治伤员。”
“可是……”叶晖咬牙,不愿放弃,要知道鬼首的武功极为诡异,若是不趁他现在重伤直接将他留在这里下一次在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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