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三郎会不会染布他还不知道么!
陈彩儿好羞愧,想把手抽出来,可又舍不得,就让家礼哥哥牵着,装作没看到父亲吃人的目光。
白三郎只顾着和陈彩儿眉目传情,陈掌柜被晾在一边,偏又不敢像以往一样随意发火。
生怕惹着了那小子。
以那小子的尿性,惹恼了他,到时候只怕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
忍着忍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段时间多进些素布,棉布也好,绸缎也好,能吃下多少进多少。”白三郎良心发现,终于理会了老丈人。
可老丈人却气的更狠,“好大的口气!你说进就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铺子没什么生意,进了货要是卖不出去,压在库房吃灰么!”
“你有多少货,我要多少货。”
陈掌柜迟疑道:“你在我这做了这么久,应该清楚我的进货渠道,既然这样,你为何不自己去?”
“我手上不是没钱么!”白三郎不以为意道。
陈掌柜吐了口老血,“你是拿我当筏子,让我出钱给你进货?”
“我又不是不给钱,你先进货,我分批次从你这拿货,一手交钱一手给货,你又不吃亏,还有的赚。”
“……”陈掌柜操起柜台上的量尺,“你给我滚!”
压太多货就是不行。
店里一天卖不出两匹布,布收久了容易旧,到时或许连本金都收不回来。
“爹,你好好说就是,动什么手啊!”又朝里屋喊道:“娘,爹要打家礼哥哥,我们还有半个月就要成亲了,要是打得他脸上破了相,还怎么成亲,不是让人笑话吗?”
听到上升到动手的程度了,陈母不得不出面制止。
“她爹,不要打脸!”
陈彩儿:“……”意思是可以打身上咯?
“娘!”
陈彩儿跺了跺脚,把家礼哥哥牢牢护在身后。
“你让开!”陈掌柜怒道:“看我不打死这小兔崽子。还没成亲就打我陈家的主意,这要是成了婚还得了?不嫁了,陈彩儿,你给老子回房去,少跟这种人待在一起!”
陈彩儿听说不让嫁了,“哇”的一声哭了,“我这辈子非家礼哥哥不嫁,你要是不让我嫁,我就,我就上吊,自裁,投井……总之我就是不活了。”
陈掌柜气的怔在原地,一把尺子举在头上,陈母叹了口气,把量尺拿下来,安慰道:“你跟孩子计较什么?”
十次有九次会被二郎给气着,可他偏偏还傻傻往前凑,当时若是听她的,不招账房,不就没这么多事了么。
“他欺人太甚!”陈掌柜委屈。
白三郎揽过媳妇儿,轻声安慰:“不哭,家礼哥哥会娶你的。”
陈彩儿笑着抽噎,忙把眼泪擦了。
白三郎又朝老丈人说道:“一个女婿半个儿,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跟自己儿子斤斤计较什么?我会让我自己的爹吹亏吗?”
这掏心窝子的话,陈掌柜感觉很受用,呼呼瞪了白三郎一眼,气顺了不少,“我最多再进五十两素布,库房还有五匹素棉布,十匹素麻布。”人人都要青色、灰色等带颜色的布匹,白色的很少有人买。
“三十匹缎子?”进货价,五十两能买到三十匹缎子。
白三郎细细算了下,“那就这么定了,库房的素布也给我留着,我明天来拿。”
和媳妇儿话别后,白三郎拿了布就走。
“我记得陈家有座老房子在清江边,这两天请人捯饬捯饬,我有用。”
那座房子陈彩儿知道,以前是老陈家的染布坊,但老祖宗染不出好布,便渐渐的遗弃了。
“我知道了,家礼哥哥,我会让人过去的。”
“夫人……”
“按他说的做。”陈母眸光微闪。
那小子真的会染布?
陈掌柜:“……”他这是招了个爹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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