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汤共卖了三百二十钱。麻辣兔头一百文一个，四个就是四百文。兔丁五十文一包，除去试吃的，总共十六整包，因为到后面货不够卖，老三又提了价，六十文一包、七十文一包的都有，最后老大对数，卖兔丁赚了一千零二十文。加上兔头和肥肠的钱，昨日卖吃食一共赚了一千七百四十文。”
王氏听着这一大串数字头有些晕，白二郎却还没有完。
“吃食半个时辰不到就卖完了，所以只交了十文钱摊位费。老大、老三、老四和老五小六在码头等活赚了八十文，所以昨天的总共进项应该是一千八百一十文。”
王氏倒吸一口凉气，“一、一两多银子？”
第一天卖了八副肥肠赚回来半两多银子，她便已经觉得是天数了。
这一天就是一两多——
那一个月，一年、——家里要发了吧！
白二郎不怕王氏不信，就怕她不问。
窜到床头从王氏床底下掏出一个罐子，拿掉堵口子的碎布条，哗啦啦一下把铜板、碎银全倒在床上。
“老四买佐料花了点钱，也还剩了一千多文。”
看着一吊吊串好的铜板，和从没接触过的碎银子，王氏觉得自己需要好好静静。
她好像，真的干了件蠢事！
“今天的事别和其他人说。”尤其是大郎。
“什么事？”
三人装傻充愣。
王氏：“……什么事也没有，你们出去忙吧！”
对上三人不信任的眼神，王氏连连保证，“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想不开了。”
白四郎起身，“按时吃药，好好养着，孩子会有的。”
占小雅最了解柳无凡的医术，他说会有，那就一定会有。
“嫂子，你一定要相信四郎！当时别人都说没有办法，可你看，你还不是好好的在与我们说话吗？”
“嗯，我相信！”
钱的事情已经不是事情。
至于孩子……
以后再说吧！
就像小雅所说的，她不能让相公没了孩子，又没有了媳妇。
等家里再宽裕一些吧！
给下头的弟弟们娶了媳妇之后，有余钱的话，再给相公娶一房吧！
把铜钱装回罐子里，喝了药后，王氏又睡下了。
现在她的身子还很虚，总是睡的多，醒的少。
再睁眼时，已是正午时分，家里的男人们都回来了。
听着院子里说话的声音。
家佳和小松也来了！
白大郎正往罐子里放钱，见王氏醒了，欣喜之余，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王氏心虚的躲开他的视线，问，“今天卖了多少兔肉？”
白大郎看她许久，叹息着，把刚放进去的铜板又重新拿了出来。
“上午卖了十只兔子，四副肥肠，除去摊位费和买料的钱，共拿回了二两六钱。”因为兔头卤的还不到位，所以上午没拿兔头去卖，赚的少点。
“这么多？”王氏喜道。
白大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合上了。
“以后还会更多！”
“嗯，我知道。”
大郎可能已经知道了她要轻生的事，但他不说，她也不会主动提起。
夫妻俩默默的数钱，谁也不再多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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