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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恍若一汪清泉,顺着血液,缓缓流淌在占小雅的四肢五骸,赶走了她满身的疲惫、陌生与怯意。
占小雅端起窗台上的药碗,好似做过无数次般熟悉。
她扬起唇角,掀开门帘布,迈着从容的步伐进去房间里。
“娘,是我,你最不喜欢的雅儿回来啦!”与生俱来般的说话方式,不经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
占母睁开浑浊的双眼,半撑起身子,指着占小雅笑骂道:“是我家雅儿,是我们的猴崽子来了。”
白家佳上前扶住婆婆,往她背后垫了个枕头。占小雅端着药,放嘴边吹凉了些,再小心翼翼地喂到占母口里,“娘,你这药都吃了二十多年了,没有什么效果,我看你还是到镇上换个大夫看看。”
一如既往地不信任村里的大夫,总是在她耳边叨叨吵着要换个大夫看看。
占母慈爱的看着自家女儿,只要女儿在身边,身上哪哪都熨帖舒服了,“娘的身子娘自己知道,就是生你的时候受了风寒,月子没有坐好,所以身子骨比平常人要弱一些,其实没有大问题,吃几剂药就不碍事了。”
“是药三分毒,吃了那么多年药,好身子都得吃坏!”
“你这猴崽子,不盼娘好是吧!”占母笑骂,“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真没说错,我家雅儿嫁给你家四郎,可不也成了半个大夫!”
占母并不应占小雅的话,去镇上看大夫多贵呀,家里哪里负担的起,她觉得村里的大夫就很不错,至少这些年都是吃着他的药才好的。
“那娘可得听小雅大夫的话,去镇上看真大夫才是。”白家佳笑着接话。
跟着四弟耳濡目染了一些行医配药的方法,白家佳深觉得占小雅说的不无道理。
占母许是嫌一口一口吃,太苦,支起身子,从女儿手里接过药碗,仰头一口气把药汤喝完了。
轻轻松松就把去镇上看大夫的事给避过了。
把碗放床边,占母拧着眉头,咂了咂嘴。
白家佳眼明手快的从荷包里捏出一颗酸枣丢进婆婆嘴里。
占母含着酸枣,嘴里的苦味瞬间被喜欢的酸味取缔,占母满意的拍了怕儿媳妇的手,不吝啬的夸赞道:“好孩子!”
小松这媳妇选的好,温婉,孝顺。
只是可怜了她的雅儿,替哥哥换亲换到一个更穷的人家,还不得夫君的喜爱,听说前几天还被小叔子害的磕伤了头。
白家佳知道婆婆和小姑子有体己话要说,给婆婆盖好被子,便拿着碗出去了,把空间让给她们母女两人。
占小雅坐到占母身边,叹了口气道:“我比不过哥哥,如今又比不过嫂子懂事听话,我果然还是这个家最不受宠的孩子!”
说完,自己先笑破了肚子。
“你呀!”
占母把她的小手握在手里,轻轻的拍打着,攸而红了眼眶,“我的雅儿啊!是爹和娘最疼最爱的孩子,也是爹和娘最对不起的孩子!”
家里是穷,可从来没短过女儿的吃的,老头子和小松隔三差五便上山给雅儿找野果、掏鸟蛋吃,从没让她饿过肚子、受过委屈。
听闻女儿因为贪嘴差点被人害的没命了,她和老头子晚上躲在房里哭了一夜,今天说什么都要将女儿接回来,搂在怀里好好疼着宠着。
“娘!”占小雅把脑袋埋进占母的怀里,撒娇的蹭了蹭,“我过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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