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远及近。
刘婆摇摇头,把棚里的东西收拾了好,拿了出去,把地方让给他们。
白大郎一进棚子,便将妻儿牢牢的栓紧在怀里,不断的哀求着王氏,“春华,相公来了,求求你别睡,相公带你和儿子回家,你不是给我们儿子准备了小衣裳吗?相公手笨,不会穿,会弄疼儿子的。所以你得亲手给我们儿子穿上……求求你,别睡!”
白小六白小七在杨婆婆怀里哭的泣不成声,胸脯一起一伏的,仿佛要闭过气去一般。
“嫂子,小七还没好好孝敬你,还没赚钱给你盖大房子,你不许走,你要是走了,小七以后盖了房子给谁住啊!”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嫂子把他带大,嫂子就像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般。
若是嫂子也走了,那他白小七以后就真的没有母亲了!
白小六呆愣的看着草棚,像是没了灵魂一般,木讷的说道:“嫂子,求求你,一定要活着。”
如果几个哥哥是他们的天,那么王氏就是天上的太阳。这世界上若是没有了太阳,那他们该如何?是不是只能永远活在无穷无尽的黑暗、没有了任何光彩与温暖的世界里?
清冷如白四郎白五郎,此时也通红了眼。
白二郎握着卖吃食得来的铜板,双手攥的死紧,哑着声音说道:“哥,我们有钱了,我们带嫂子去找大夫好不好?去找镇上最好的大夫!”
“……”
一语惊醒梦中人!
王氏还没有死,没死就还有救!
白大郎手忙脚乱的要给王氏穿上衣服,可这衣裳就跟他作对似的,怎么穿都不对。
占小雅从白大郎抖动如筛的手中接过王氏的裤子,快速给她穿上。
下面刘婆已经用针线给她缝合好了,也擦洗过,但奈何一直在流血,血迹很快又浸透了裤子,一塌糊涂。
白大郎把上衣脱了,盖在王氏身上,又把孩子小心翼翼交给占小雅抱着,他说:“别怕,他是我儿子,他叫白宝儿。”
一听这话,占小雅好不容易收起的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掉落了下来,她点点头,“宝儿是我看着出生的,我爱他!”
白大郎垂下赤红的双眼,柔情宠溺的看着怀里的人儿,抱着她走出了草棚。
起身时,占小雅分明听到他跟王氏说——“你若敢跟着儿子走,我白大郎绝不独活!”
一出草棚,白四郎这个半吊子大夫便上前给王氏把脉。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抬人的抬人,开路的开路,先往医馆占位置的先走。
占小雅抱着孩子走在王氏身边,白四郎在王氏另一侧,只见白四郎修长有劲的手指往王氏身上重重按了几下,王氏的呼吸声便渐渐的放缓了,变得轻缓绵长。
白大郎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问道:“如何?”
话一出口,他就恨死了自己,为什么要明知故问提早给自己判死刑。
却不想,白四郎板着他那张冰块脸,看了眼占小雅,说道:“有救!”
“真…真的?”
“嗯!”
占小雅不明白白四郎那一眼的含义,跟着松了口气,“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教我们打猎,卖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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