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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她是钰修仪,他是韩侍郎,再无关系。
她只说了这句,就提步走远。
韩玉扬没再跟上去,他微阖上眸,无力跌靠在墙壁上。
他懂了她的意思。
就算她不说,他也不会再去打扰她。
她过得很好,完全不需要他,他能做的,只不过是默默地看着罢了。
这般就够了。
反正,他这么多年来,求得也不过是她平安罢了。
另一边,阿妤出了江府,在踏进马车时,就被眼前的人惊到。
“皇上,您怎么在这里?”
马车内,封煜坐在一侧,手里持着书本翻着,案桌上还倒了杯热茶,也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
封煜眸色深沉,敛眸看向她,淡淡地说:“过来看看。”
阿妤擦了把脸,忙轻声问:“皇上来了多久?怎不让人叫妾身?”
封煜扔了书,不动声色地转着扳指,没回答她,只说:
“回去?”
阿妤坐在他身边,没反驳,乖乖地点头:“都听皇上的。”
如今天色都快暗了,阿妤意识到他为何会来,勉强牵动嘴角:“是妾身忘了时间,让皇上费心了。”
封煜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也不知有没有睡着,总之并没有理会阿妤的话。
阿妤终于从见到娘亲的牌位这件事中回神,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他对她素来不会这么冷淡。
阿妤扯了扯他的衣袖,细眉无措地蹙在一起,轻细着声音问他:“皇上,是妾身惹您生气吗?”
她不知,这又是怎么了?
但总归只有一种可能,她又招惹他了。
他还不至于将从旁人身上受的气,撒在她身上。
封煜依旧没说话。
他见时间不早,她又迟迟未归,就来了绍州城,本欲带她顺便看看这绍州城的夜景,却没想到,这一趟竟还给他了个惊喜。
她做事,没半点遮掩。
她今日的所作所为,很快就有人告诉了他,在酒楼等人,还和旁人一起进了江府。
也是那个时候,封煜才记起,查的那份资料里,她还有位兄长。
他原本没在意,只以为都是庶兄长,五年前就被处死的那两人。
如今,才和韩玉扬对应上。
封煜心情算不得好,他许她回江府看看,有许过她见外男吗?
阿妤还在纳闷他又生什么气,仔细想了想今日所作的事情,半晌,她眸子里闪过一丝迟疑,慢吞吞地问:
“皇上是在气妾身见了韩大人?”
阿妤原以为他还不会说话,哪想到她话音刚落,就听见男人冷哼一声。
随后,她被人捏住脸颊,封煜眉头拧在一起,阴沉地看着她:
“故意在酒楼等他?”
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尾,又捻在她脸颊上,冷冰冰地嗤笑:“为他哭了?”
既不是亲兄长,朝暮相处,岂不是最容易日久生情?
阿妤被迫仰着头,刚好和他视线对上。
许久后,阿妤终于意识到他为何生气,顿时瞪圆眸子,哭笑不得,她晃着脑袋,躲开他的手,才揉着脸,含糊地说着:
“皇上,您在想什么呢?”
她不满又委屈地说:“妾身等他,只是为了见娘亲罢了。”
封煜冷嗤,她娘亲早就去了,竟还拿此事蒙骗他?
阿妤见他不信,有些急了:“是真的,当初妾身娘亲死后,后事皆由他一手操办。”
“如今娘娘亲的牌位就在江府,皇上若是不信,我们现在就打道回去,妾身领您去看!”
她急得差些直接站起来,封煜忙拦住她,对她这番话,自然是信的。
封煜还能在马车里等她,不过就是因为她没想瞒他,所做一切都没丝毫遮掩,不然他也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
不过,封煜依旧沉着脸,说:“你和韩侍郎有故,怎从不曾听你提起过?”
马车内安静了一瞬,轮到阿妤蹙起细眉,她呐呐地抬头看向封煜:
“妾、妾身以为您知晓呀!”
当初,他不是查过她了嘛!
她没藏着神色,心底话如同写在她脸上一般,封煜扫了眼,就知晓她在想什么,顿时有些哑口无声。
阿妤瘪着唇,她拽着男人的手,快要急哭了:
“妾身只是不想提起他,不想提起以前,妾身以为您查过了,所有事都知道的。”
她说:“妾身没想瞒着您!”
封煜转着玉扳指,心底依旧憋了股气,不上不下地,闹得他不舒服。
马车到了行宫停下,阿妤也没等到他说话。
下了马车,就见行宫前有宫人在等着,阿妤刚站稳,就见那宫人走近,说:
“皇上,我们沈贵嫔特意吩咐宫人准备您喜欢的素什汤,想请您过去。”
阿妤顿时拉住了封煜的衣袖,咬着唇,不安无措地看着他。
她刚犯了错,拉着男人的手都有些心虚。
封煜不着痕迹地拧起眉,之前刚拒绝过沈贵嫔一次,这次便不好再折了她的面子。
他余光瞥见女子不安神色,心底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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