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悲凄,“包括君少在内,我都不想爱的。端木,别爱我,千万别爱我!我只想你们平平安安的,我只想要你们都平安!”
“为什么我不能爱你?原因?”
“因为她有我。”君无双接口道,“剑霜,你是打算抢我女人?”
端木剑霜眯了眯眼:“迟早的事。”
君无双嘴唇轻抿,面色如铁。
萧暮雪冷声说:“你们两个把耳朵竖起来,听清楚记牢了:若有一天,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们反目成仇,我会毫不犹豫杀死我自己。”停了几秒,她又笑眯眯地说,“学外科有个好处,就是知道从哪里下手,人会死得很快,还会死得很彻底。你们应该不想看见我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对不对?”
君无双心惊,懒懒地说:“这一世,剑霜和我永远是朋友。”
端木剑霜默不做声,端着桔梗进花房去了。
萧暮雪叹了口气说:“君少,端木外冷内热,不擅表达,你多担待。他本身就那么寂寞了,若再失去你这个朋友,要怎么度过这漫漫人生?”
“我懂。”
“那就好。对我来说,你们都是不可或缺的,我谁也不能失去。你切不可因为我对他心生怨念,要好好帮他做事,莫让外面那些觊觎端木家的人欺负他。”
“我会的。”
“那我就放心了。”萧暮雪望着白云飘悠的天空,不让君无双看见眼里的泪水,“昨天晚上,我又梦见楚老师了,我梦见他穿着大红的喜服来接我。我看见了你,还有身穿华丽绣服的自己……爱我,应该是非常辛苦的事吧!不然,他为何要早早地弃我而去?原本,说好了要守着我一生一世的……”
“以前的事你都想起来了?”
“我只想起了有关楚老师的全部。”萧暮雪摸了摸手指说,“可是我想不起来他送我的戒指放在哪里了。”
“别着急,迟早会想起来的。”
“是啊,迟早……君少,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可好?”
君无双苦笑:“若能说不爱就不爱,我又岂会等你这么多年。你不用管我,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生活。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我都在。”
“你这是何苦?”
君无双递过去两个信封:“这是婉姨和张老师给你的信,上次你寄给他们的东西都已经收到了。”
没看几行,萧暮雪就已哭得稀里哗啦:“妈妈说,等事情尘埃落定后,她会在村头的路口等我。老师也说,他们的家里永远有我的房间……为什么都不责备我?责备我这些年的杳无音讯。”
“这不是你的错,又何来责备一说?”
端木剑霜举着两只泥手出来,看见萧暮雪的泪水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了?”
萧暮雪把信藏到背后,低头不语。
端木剑霜的手颓然下落:“你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不肯说,我真的就只是你的病人么?”他向草坪走去,背影孤独得像寂寂荒原中落单的羔羊。
“你等等!”
端木剑霜站住脚,却没有回头。
萧暮雪抠着手指,轻声说:“我……我是萧暮雪。”
端木剑霜眼神跳跃,点了点头。
“你没有问题要问么?”
“没有。你说的,名字只是个代号。不管你姓甚名谁,对我来说都没差,都是我爱的人。”端木剑霜转过身,难得地展颜笑了,“缘分因果,人世轮回,又岂止三生三世?总有一世,你会将我的人我的情,刻在你的心上。”
萧暮雪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无奈:“好吧,刚才的话算我没说。我下午要回去了,猫咪说让我陪她吃晚饭。”
“要是没有猫咪,你可怎么办才好?都找不到搪塞我的理由。”端木剑霜又是一副冰块脸,“你想回去就回去,等我生病的时候你再来,反正我们也仅仅是医患关系。”
“生气了?”
“没有。”
“还说没有。瞧瞧你这脸阴得,都拧得出水了。”
“哪敢。”
“还嘴硬!以后只要我不忙,就来看你,可好?”
“真的?”
“当然。”
端木剑霜心里窃喜,脸色也好看了些。
萧暮雪暗自吐槽:这人变脸的速度已媲美猫咪了!她给姚梦芽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下午去接她下班;又给沈安馨发了条简讯,约她晚上吃饭。
沈安馨前两天刚来过,带来了丁浩楠大婚的消息。当初她听闻萧暮雪和丁浩楠分手的事,只说了句“我知道了”,没有问原因也没说安慰的话,更没有丝毫意外,好像事情原本就该如此。倒是对丁浩楠的新娘,她颇为诧异:新娘不是林湘君,而是一个相貌和才情都稀松平常的女子,之前与丁浩楠也并不认识。
萧暮雪裁了一段素锦做成锦盒,将那张“魂”的配方装了,让沈安馨带去作贺礼。从此,两人再无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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