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此与彼有何不同?我倒是很意外,你会专程来告诉我这件事。”
“我是有私心的。若你是萧暮雪,你是绝不可能跟浩楠结婚的,那我就有机会了。”林湘君自嘲地笑了,“我自认对人坦荡,没想到也有这算计的时候。”
“这不叫算计,你没必要惭愧。”苏默颜扔掉石子,拍去手上的灰,“不管我是不是萧暮雪,我都不可能嫁给浩楠。你和他不是没可能,你多花心思吧。”
“你真这么想?”
“只要不是我讨厌的人,我说话一向是口对着心。你不必担心,今天你跟我说的话,我不会跟别人说起。”
“我也不会多嘴的。我很想知道,是谁洗去了从前的痕迹,让冰雪聪明的你浑然不觉地做了十年苏默颜。”林湘君凝重的脸色变得轻松了,“希望你早日恢复原来的身份。”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分手道别。
看来,以前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这苏默颜是冒名顶替的了。他们不说破,不过是担心我的身体受不了这刺激,倒也在情理之中。可凌枫为什么会错认我?默颜是他的亲妹妹,不应该的。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凌枫,你又隐瞒了些什么?苏默颜冥思了一阵,才进了园子。
苏凌枫靠在门口,眼里都是疑问:“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苏默颜举起灰扑扑的手说:“我在想,啃猪蹄之前,我是不是该先洗个手。”
苏凌枫忙侧身闪开,生怕那手落在自己身上。
方蔚然就没那么好运了。他正吃得开心,忽听得啪啪两声,肩膀上就多了两个手印。他扔下猪蹄,仰着脖子大叫:“苏默颜!”
“嗳,在呢!客官有何吩咐?”苏默颜柔软了身段,娇滴滴地说,“只要客官您付得起银两,任何需求,奴家都会满足您。”
“这么牛?那感情好!”方蔚然翘着脚,像个逛花楼的大爷,“那先照着你的模样给我来几个姑娘,陪大爷我吃饭,喝酒,听曲。”
“大爷您真是好眼光!我这模样,已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了,哪里还能找到跟我像的。今儿我高兴,亲自下场伺候大爷,您看可好?”苏默颜边说边捏了捏手指,“我先给大爷您捏捏肩,捶捶背,松松筋骨。”
方蔚然跳起来就跑:“鬼才要你松筋骨,疼死个人!”
苏默颜拿菜叶子当手绢,甩了几甩:“大爷,您慢走!再来啊!”她缩回抓猪蹄的手说,“还是洗洗吧,蔚然那衣服好像挺脏的,都是面粉。”
苏凌枫笑道:“你把他的衣服弄脏了,倒又嫌他脏,这是什么道理?”
“强盗的道理。”苏默颜向洗手间走去,半道又回头问,“哥,我总是忘了问你,你认识萧暮雪么?”
“不认识。”苏凌枫在餐桌旁坐下,淡淡地说,“怎么问这个?湘君跟你说什么了?”
“湘君过来是说浩楠的事。我今天约梦芽周末带猫咪过来玩,她说她要去给楚星河的墓碑上漆。我就想起那天墓园的爷爷说我跟萧暮雪长得像,所以问问你。”
“你去过墓园?”
“猫咪带我去过,去找梦芽。对了,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梦里的男人是楚星河?那块墓碑就是他的。我和他从没交集,他却常常入我梦来,太荒谬了!我特别想知道他跟我有着怎样的缘分。”
苏凌枫的筷子差点掉了:“所以才叫你不要胡思乱想,不然总是做梦。”
“没关系,就当是免费的聊斋了。时间久了,我还蛮期待梦见他的。因为在梦里,他总是对我百般好,总是让我不要忘了他。你说他和我会不会是前世走散的夫妻?不然,这梦也太离奇了!”苏默颜瞟了一眼苏凌枫,洗手去了。
苏凌枫吃着饭菜,食不知味。
夜幕降临,月亮磨磨蹭蹭地爬上了天空。
苏凌枫独立窗前,望着头顶的明月,思绪飞回了十年前……
那个晚上,也是这样深沉的夜色,也是这样撩人的月光。风凌乱了月影,也凌乱了苏凌枫的心。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在我看来是正确的决定,真的是她想要的结果么?苏凌枫想着心事,完全没注意到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萧暮雪身穿一袭长至脚踝的紫衣,赤裸着双脚猫一样走了进来。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白净得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白嫩细滑,没有丝毫瑕疵。那些旧的新的伤痕,那些显眼或不显眼的痣或印,已被手术尽数除去,只留下淡淡的痕迹有待恢复。若不是身上浓重的消毒水气味和那弱不禁风的体态,倒真看不出她是个刚经历过生死劫难的人。她轻悄悄地在苏凌枫的身后站定,望着他的背影出神:这不是楚老师吗?是的,是他!原来你在这里!害得我满世界找。她冰凉的手碰了碰苏凌枫的胳膊:“楚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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