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就别洗漱了。”
“要的。”苏默颜还是没睁眼。
“你呀……”苏凌枫看着又要睡过去的人儿,笑容满溢。“到了,你站好。”他把挤好牙膏的牙刷放到她手里,端了漱口水等待:“明天早餐吃什么?”
苏默颜草草漱了口,又马马虎虎洗了脸,懒声懒气地说:“我不挑。”
苏凌枫笑道:“你真的很像猫!”
苏默颜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才不要当猫!胖成拖布那样我就不活了。”
“你能长成拖布那样,我就开心了。”苏凌枫牵着她的手回到房间,取了睡衣放到枕边:“换了衣服再睡,我做事去了。晚安!”门刚关上,他的神色便不似刚才那般愉悦。他摸着狂跳的心脏,笑得苦楚又无奈。他锁了门关了灯开了窗,放满一池凉水,将身体没了进去。
这个季节,风依旧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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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苍翠,云霞如织。午后的阳光疲沓无力,和这个季节一样叫人提不起精神来。开到尽头的花不肯卸下残妆,飘荡着颓靡的香,如残年的妇人,迟暮哀伤。
丁浩楠正依着梧桐树看风景,忽而听见身后像是有人在跟自己说话,便回头看了看。只见一个姑娘咬着嘴唇,含笑而立,脸上是打扰别人的羞赧与抱歉。她秀美端庄,不施粉黛,身穿浅紫色的掐腰小棉服、一条没有装饰的牛仔裤、一双和裤子同色系的平底小皮靴。垂腰的长发披在身后,黑得像是夜晚遗失的心事,坦白明了地摆放在你面前,全然不怕人翻看。好清爽的姑娘!“有事?”
“请问去朝歌国际怎么走?”那姑娘将挎着的鼓囊囊沉甸甸的包从左边换到了右边,揉着肩膀问。
“前面的十字路口过地下通道,穿过正对面的公园,向南走500米就能看见了。”
那姑娘道了谢,边走边叹气:“好难找!”
哪里来的香气,幽淡清雅,如此好闻!“我刚好要去那里。一起?”丁浩楠吸了吸鼻子,确定了香气的来源。
那姑娘很是欢喜:“可以么?”
“当然。你去那里做什么?”
“找朋友……玩。”
“你有朋友在朝歌国际?”丁浩楠多看了那姑娘几眼:看这年龄和打扮,分明是刚出校园的大学生。可朝歌国际是什么地方?那是只有在职场千锤百炼,已然成精的人才有资格进入的修炼场。她这朋友该是长辈级别的了吧?他管住嘴,没把那份疑惑说出口。
那姑娘的目光轻飘飘地飘过他的脸:“谁规定只有同类才能做朋友?我是小土豆,不代表我的朋友也只能是土豆,就不能是个胡萝卜或者西红柿牛腩啥的?还能凑成一锅菜。”
丁浩楠噗嗤笑了:“你是做什么的?”
那姑娘慢条斯理地说:“挖土豆的。”
丁浩楠的心竟莫名欢喜。他有问题想问,又怕唐突,思忖后放弃了。
那姑娘又慢吞吞地说:“你如果再问我问题,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坏人了。”
丁浩楠笑道:“我像坏人?有我这样的坏人么?”
那姑娘的眉宇间闪现一点调皮的讥诮:“不好说。毕竟‘衣冠楚楚’这个词有时也和‘道貌岸然’结伴同行。”
“小小年纪,嘴巴还挺厉害。”
那姑娘双眉微蹙,眼里闪过一丝波动。
“生气了?你讨厌别人说你年纪小?”
“何来生气一说?我是在想,你为谁难过,又因何寂寞?”
“我难过?我寂寞?何以见得?”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的心。别叫我女巫,我只是颗小土豆。”
“不,你是女巫,货真价实,旷古绝今。”
那姑娘指着一幢写字楼说:“那就是?我到了。”说完,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跑开了,单薄的身影穿梭在人潮与车流间,很快便没了踪影。
丁浩楠正要跟过去,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车窗摇下,露出姚慕白的脸:“丁公子还真是悠闲,不着急赶会议?”
“我这不是会前减压嘛。你看到刚才那个小女巫没?”
“小女巫?”姚慕白哂然,“还不收心?又看中哪家姑娘了?”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问问她用的是什么香水。真是不可思议,那香气我从没闻过,简直好闻到让我着迷!”
“能你说出这番话,那香绝非凡品。女巫回头再找,咱们先解眼前的局。”姚慕白想起萧暮雪最是爱琢磨香料,心下多了丝悲戚:你若还在,说不定能调配出举世无双的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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