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就她那性格你还指望她乖乖呆在这里等结束?百分百溜出去吹风了。我得去做事了,你们尽情玩,酒会结束了咱们再好好讨论讨论情种的事。”
“这个可以有。只是,不许在默默面前揭穿我。”
“懂,懂,懂!”沈安馨换了副面孔,走向热闹的人群。
林羽冰指了指含着冰块的嘴,含糊其辞:“这家伙,简直是个工作狂人!若不是了解她,就她这文静可人的模样,十之八九的人会把她归为居家女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居然是那么有名的公司的高管。”
“她若是居家女人,我就该是良家妇女了。”
“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不在此列。别问为什么,这是女人的直觉。”
“呸,安馨也这么说。你们商量好了来气我的?”
“那你问过默默没有,她是怎么看你的?”
夏米拉翻了个白眼:“我吃饱了撑的。”
林羽冰嘿嘿偷笑,拿起侍者送来的饮料,惬意地呷了一口。
夏米拉想起了很多往事,心情跌宕起伏。她端着高脚杯,扭动着曲线玲珑的身体,姿态万方地朝猎物走去。“您好,我是夏米拉。可以跟您聊聊么?”
姚慕白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当然。”
没聊几句,沈安馨匆匆而来:“抱歉打扰你们。米拉,我有事找你……”她看看姚慕白,欲言又止。
姚慕白笑了笑,踱步到窗前看景去了。
“什么事这么急?你要敢拿鸡毛蒜皮的事打扰我泡帅哥,绝不轻饶。”
“我找不到默默了!”
“她不是出去吹风了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事要她做?你不怕累着她?”
“不是的,她出去的时候既没带包,也没带手机。最重要的是,她忘记戴这个了。”沈安馨摊开右手,一条颜色老旧的项链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要命了!”夏米拉拔腿就走,路过姚慕白身边时问:“您有时间么?帮我个忙。”
“请讲。”
“我闺蜜……”
“不敢劳烦您!失陪了。”沈安馨拽着夏米拉疾步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姚慕白原地发呆。静立片刻后,他来到庭院,慢慢悠悠到处溜达。
远离了人群,夜安静得像已死亡。沁凉的风吹走了香槟美酒和胭脂香粉的浑浊气,只剩直达心底的通透爽利。天空中隐约可见的星辰,仿佛一盏盏缺油的灯,随时会淹没在流光四溢的夜色里。空气加速流动时,能清楚的听见树叶相互摩擦的婆娑声,如情人婉转的耳语,欲说还休,欲说还休。这个季节,这个城市,绝大多数花还在冬眠,只有那些温室里培植出来的花朵,在瑟瑟的芬芳。
古色古香,少有人迹的园子里树木蓊郁。繁茂的花草掩映着一条弯弯曲曲的鹅卵石路,踩上去脚底痒痒的。路的尽头,藤状植物依着树木不断攀升,攀升……到了自己理想的高度又垂下头来,低眉顺目地想要拥抱脚下的土壤。就这样,长的短的,新的旧的,长年累月的纠缠在一起,长成了一道绿色的墙。墙角处,摆着一把古旧的长椅,气质和这环境格外契合。稍远些的地方,种着大片叶绿如墨却貌不惊人的小花,纤长的花径弱不禁风,鹅黄的花瓣倔强地散发着清雅的香。
姚慕白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在椅子上坐下,将身体放松。
没人打扰的夜晚,真好啊!
细碎的脚步由远而近,伴随着不太均匀的喘息。随后,一个女人略微沙哑的声音穿过凉风飘了过来:“请问,能借用您的手机么?”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居然有人借手机……姚慕白沉默。那女子也不说话,陪着他沉默,似乎不准备说第二遍。
“对不起,打扰了。”
“给。”姚慕白闭着眼,将手机递了过去。
女子细微的道谢声里有些许的迟疑和不确定。
姚慕白的手又向前伸了伸,手机被取走了。一抹刺骨的寒意从指尖传来,刺得他睁开了眼。只见一个身材瘦削,长发及腰的女子站在树的阴影里,她好像很冷,抓着领口的手瑟瑟发抖。
“哥,是我,颜颜。我手机忘在休息室了,现在是借用别人的手机。你给安馨打个电话,叫她放心……我记不住她们的号码……哪有那么多坏人……你来接我们?嗯,我这就回去。”风起,那女子用围巾裹住脑袋,只留双眼睛在外面。她半低着头把手机递到姚慕白面前,又轻声道谢。
“你不怕我是坏人么?你哥说得对,坏人很多。”
“您听见我们说话了?我哥爱操心,您别见怪。”
“有这样一个哥哥还真好呢,是不是?”
那女子轻声笑了:“是的,有个哥哥真好!”她语气轻盈,笑声低沉,带一种安眠的力量,宛如沉沉黑夜里天使的呢喃。
心脏的某个地方被刺中了,刺得姚慕白呼吸不畅:“我们见过么?可否告知你的姓名?”
那女子没立刻回话,过了片刻才慢慢说:“我叫苏默颜。至于我们见没见过,我不记得了。”说完,她以接近奔跑的速度消失在幽暗寒凉的树影里。
姚慕白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神思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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