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亦并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只是当着明娇的面,又干了一杯,眼眸藏匿在浓密的刘海中,坚毅道:“你要像个哑巴一样守护我的秘密才行。”
“……”明娇轻轻吸了一下鼻子,不知道接下来他会说出什么有料的事情。
“我从小生活在和别人不一样的家庭。”醇亦紧闭着双眸,触及酒杯的手指有些松缓:“我其实,不记得我有妈妈。从拉萨到b市的火车上,好像身边只有李啸风那个混蛋。”
醇亦幽深的眸直看向明娇,明娇的目光也正好和他对上。
竟然如此的让人意想不到,明娇此刻被他说的话搞得分不清东西。
“不要打断我。”醇亦的声音甘畅如萧,似是看出明娇要问问题的激动来,便说了这样一句话。
明娇眨了下眼睛,只得端端正正坐好,压制着自己一连串的感慨,可是看向前面的李醇亦还是忍不住让那些问题在脑子里炸开!
不是中外混血?当初还以为是两个国家的混血,才长成这种相貌还有身高,原来和西藏有关系,那他妈妈是怎么回事,竟然说不记得?
“你能不能想像一个看上去是家的房子里,有着专门用来禁锢自由的牢笼。那里可以锁住任何人,可以是我,可以是那个被骗来的女人。”醇亦的神情很冷,看似在回忆着过去,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有些蔚蓝。
明娇地眼珠在打转,现在李醇亦正在看过来,在给明娇抛出一个相信还是不相信的问题来。
昂着头,眼睛却看向了下面的一碗面,明娇此刻有一种免费听李醇亦这样的人讲心事的刺激,简直不想要以任何方式去打断他,只有个四字在脑子里徘徊:请你继续……
“她以为的爱情,只是我爸的诱饵而已。到手之后,对她而言只有牢笼,还有虐待。”醇亦放轻了声音:“小时候,那个被带到家里来的阿姨,会做饭还很善良长得也漂亮,爸说,她以后会天天来家里照顾我。”
“拿着爱的幌子,去找来一个泄愤的沙袋还有免费的保姆。”醇亦的声音是低沉的,手指白皙的皮肤显露出血管的颜色:“还有那个时刻想要自由的儿子,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每当看见所谓的妈妈被困在笼子里满脸淤青,而夜晚将至,空旷的走廊里传来幽荡的皮鞋声,酒瓶在墙壁上划过刺耳的声音时,神经绷紧的儿子早已经颤颤巍巍地在身后藏了铁棍。”
“我有多害怕,每天每夜女人在拳头之下的哀嚎,求饶。”醇亦仰头喝了一口酒,在口中浸润完毕方才又说:“而我救不了,就算她对我再好,有多让我难受,我都救不了,因为我在牢狱里,在接受不听话的惩罚!或许那不是他真正的想法,因为,每当他满足毒瘾或者喝醉之前,都不会无缘无故的使用暴力,或许真的是外在因素在他的体内作怪,因为那真的和以前的他不一样……以前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样……”
明娇凝滞着说不出一句话,安静的坐在对面看着李醇亦因说完最后一句话而崩溃。
他用酒杯挡住了自己泪流满面而难以平饰的脸颊,明娇此刻是如此的不知所措,情急
之下只得是将纸抽奉上,另附一句:“你哭的样子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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