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器有很深刻的印象,本来我还想买下它的,但是没想到它竟然是你祖父的遗物。”
“十万卢布!”
列夫哪还顾得矜持,“只要十万卢布,这台手风琴就是你的了。”
“你知道的,我在大伊万的店里工作,所以难免也会喜欢一些有历史的玩意儿,但我可不是傻子。”
石泉伸出手指在手风琴上摸了一把,随后又在衣服上蹭掉手上的灰尘,“它可不值十万,就算新的也不值这么多,而且你看,它的风箱都开裂了。”
“你愿意出多少钱把它带走?”
列夫急切的问道,好不容易碰到个有钱的傻子,他可不愿意放过赚钱的机会。
再说,这间房房子里看起来有年头儿的东西他早就试着卖过,这台手风琴出价最高的都没超过一万卢布。
“两万卢布。”
石泉打开某宝展示给列夫,“这是华夏的一个网上购物平台,以人民币结算,你看,新的手风琴才卖两千多人民币,换算成卢布...”
“OK!成交!”
列夫没等石泉说完便手脚麻利的将冰箱上的手风琴取下来硬塞到石泉怀里,期间甚至因为动作过大不小心将别在腰上的TT-33手枪掉在了满是垃圾的地板上。
“额...算上拍摄的费用,一共是25000卢布,你拿好!”
钱货两清,石泉抱着手风琴逃命似的离开了列夫的狗窝,他可不想留下来吃枪子儿。
把车开回乌拉古董店,石泉心急火燎的抱着手风琴钻进了房间。
当他拿到手风琴的时候,地图上的绿色箭头就已经消失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台破旧的手风琴里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借来大伊万修复古董的工具将手风琴拆开,只见风箱内壁果然固定着一个四方四正的军绿色帆布小包。
打开帆布包,最先吸引他注意力的是一把被枪油浸润的瓦尔特PPK手枪!
这把乌黑的手枪竟然装配了昂贵的象牙枪柄贴片,其中一片象牙贴片上刻着“1939卡廷2762”的字样,另外一片上则阴刻着一枚椭圆形中间有镰刀锤子以及一把利剑的图案。
这图案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石泉放下手枪,继续从帆布包里往外掏。
除了手枪,帆布包里还有一顶叠起来的蓝色顶大檐帽,展开帽子,石泉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他终于想起来在哪看到过那个图案了!
内部人民委员会!
手枪柄上的那个图案是前苏联内部人民委员会的标志!
内部人民委员会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很多人一定知道克格勃,而前者正是克格勃的前身!如果时间再往后推,连如今俄联邦警察所属的内务部都可以算这个暴力机构的继承者!
如果还没有个直观印象,《兵临城下》里那些站在战场后方负责枪毙红军逃兵的督战官就隶属于内部人民委员会!
再加上这顶标志性的蓝顶大檐帽以及枪柄另一面上雕刻的文字,石泉不由得狠狠的打了个激灵!
该不会真是那个吧....
石泉压下心中的猜测,哆哆嗦嗦的将手伸进帆布包里继续往外掏。
这次掏出来的是一枚薄薄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没有封口,原本用来贴邮票的位置别着枚一级卫国战争勋章!
卧槽卧槽!
石泉爆着粗口,小心翼翼的从信封中倒出一张发黄的信纸:
“我是奥列格·布洛欣,1939年在卡廷森林里屠杀波兰人的刽子手之一,也是获得苏联一级卫国战争勋章的英雄,所谓英雄大概更是对我曾经所犯下罪行的嘲讽。
1939年,我用这把从德国间谍手里缴获的手枪杀死了2762名波兰人,他们有的是战俘,有的是间谍,但更多的是无辜的平民和医生。
从那以后,我便永远的陷入了无尽的忏悔之中,在我杀死波兰人的同时,也顺便枪毙了自己的良知。
...
我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今天,我把这封忏悔信连同那次屠杀有关的所有记忆一起封存在心爱的手风琴里,也许在我死后的某一天,我亲爱的小孙子列夫会发现,他像崇拜英雄一样崇拜的祖父不但是个懦夫,还是个满手鲜血的刽子手。
这个世界,还真是讽刺。
奥列格·布洛欣
13.03.1990”
“这可是真正的凶器啊...”
轻轻放下发黄的信纸,石泉重新拿起带着枪油味的手枪,很难想象,这把精致小巧更像艺术品的手枪竟然屠杀了超过两千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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