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安。
命运若无法改变,那么命运让她重生一次,又是为了什么呢?让她重新死一次吗?
安筱若拧紧眉,她不怕死,死过一次,还会害怕第二次吗?可是她要做的事呢?希望保护的人呢?终究她的重生无法弥补什么,无法拯救什么吗?那样她怎么能甘心?
尤其是那些痛恨的人,她怎么可以容忍再看到他们的肆意嚣张,带给她和她最在乎,最珍惜的人再次的伤害?
现在离她到二十三岁死亡大限,还有六年时间,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绝不会甘心用六年时间等一个死亡的结果的。
只一个瞬间,安筱若的心情已经千变万化。
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安天芮一定看到了她受伤染血昏倒在病房里了。但是这个同样无良的姑姑,居然连看她一眼都没有,直接走人。
可是安天芮一定会将她受伤的事,告诉安青山的,这就让他们手上多了一条和母亲墨舒宜争抢她的监护权的借口。
安筱若心中立即整理出明天的两种状况,如果命运是不可改变的,那么明天照样上演前世的事,安青山那一杆狼子野心的过来闹事,不用母亲墨舒宜妥协,她就会先妥协的。因为她是不可能为了那百分之二的的股份,就任由那些恶狼继续刺激伤害躺在病床上母亲。
现在这个时候,安筱若真的觉得自己身单力薄,多想有个可信的人帮她。
谁能帮她?谁能帮她?
安筱若望着眼前的周芷晴,心中不由升起一抹酸涩,周芷晴她是自己最好的知己,可以推心置腹的人,然而她却什么也不敢对她说。
连最亲最近的母亲,最知心的周芷晴,都无法让她信任依赖,那么还能有谁能帮她呢?
谢荣生?安筱若想到了那个前世一直帮扶她和母亲的谢荣生,试想着如果向他坦白她是重生的过来的,请他帮助她击败安家的那一众魔鬼,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福婶,你去将谢叔叔请过来吧,我有事情要跟他说。”安筱若深知自己是在冒险,因为谢荣生忠于的是自己的母亲墨舒宜,不是她。如果她将自己重生的事告诉了谢荣生,那么无疑也就是间接的告诉了母亲。而母亲墨舒宜要是知道了自己是重生过来的,那么以后很多事都会变得有难度。
安筱若清楚母亲墨舒宜的性格,她是那种相信命中注定的人,如果让母亲知道了后续要发展的一切,她不但不会积极,恐怕她那慵懒与世无争的性格,还会给自己增加很多羁绊。
若不说,安筱若孤立无援,柔弱的她想和命运抗衡,谈何容易。就像已经发生的那些事已经,她徒劳的费劲心机,只得竹篮打水的结果。
赌一下吧。
安筱若心里艰难的作着自己并不认为正确的抉择。
那边福婶已经去请谢荣生了。周芷晴望着被层层纱布挡了面部表情的安筱若,眼神变得犹疑。她总觉得这一场车祸让安筱若变得像另一个人似的,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和距离感。
安筱若察觉了周芷晴疑惑的眼神。她知道周芷晴一定是发觉了她的不同。毕竟她们的关系是最亲密的挚友,但凡彼此间有些许变化,都会敏感察觉的。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心事却不能说,安筱若突然也迷茫,即使前世那个令她和周芷晴决裂的人,还没有出现,但是隔阂怎么也还是在无可避免的发生着?
安筱若觉得自己还是在慢慢失去周芷晴这个知己。即使她还在她的身边;即使那个混蛋还没出现——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是不是觉得车祸之后,我变了好多?”安筱若的语气中特别强调了“车祸”那两个字,她是希望能提醒周芷晴,将她所有的变化都归咎到车祸上去。
周芷晴微微一怔,然后轻轻微笑,“你还能变到哪里去?就算是你会孙悟空的七十二般变化,变到最后,你依然还是安筱若呀,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呢。”
安筱若故意冷哼,“切,少拿我跟那个泼皮的猴子相比,我可是如假包换的大美女耶。”顿了一下,安筱若又好像猛的想起什么似的说,“呜呜,我都忘记了,我现在不是美女了,毁容啦,你哥哥以后肯定会看不上我啦,那么我就不是做不成你嫂子啦,永远都没办法站到你头顶上,方便欺负你啦,呜呜……”
看着安筱若突然想起一出,就闹起来,又恢复以前总是无理取闹的性子,周芷晴反而有了一种安全感,微嗔道:“哪有你这样的,老是埋怨比我晚生了两年,说做不成我的姐姐,不能光明正大的欺负我,就想着去做我的嫂子,好长了辈分,让我成了你的妹妹,可是你也不想想,我那哥哥哪里有半分配的上你的样子?我可不能眼看着你这朵鲜花插到我哥那堆牛粪上去,大不了,以后我直接改口喊你姐姐得了。现在都是人人盼着被人说岁数小才好,八十了也希望被说是十八,谁像你呀,恨不得十七被反过来,被人说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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