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笑道:“谁不知道你的谢叔叔在你的眼底,位置分毫不差于我这个当妈的,你们叔侄女间的秘密,我倒是竖着耳朵想要听呢,可是也要你们肯呀。不过也说天下没有不透风儿的墙,倒真的让我听见了那么几句,可是不知你要问的是哪句?”墨舒宜何等聪慧,听了安筱若的话头,就知道安筱若是要扯谎做局,只是她尚不知如何配合,仅是巧妙答对,等女儿再示意,她再推波助澜。
安筱若也不向母亲墨舒宜投什么眼色,只管对着陶冰洁说:“是关于陶姐姐的呀。”
这句立即引得陶冰洁眼神中微微起了涟漪。本来淡定的表情,更是添进了些许紧张的神情。
陶冰洁的所有细微表情变化,都尽收安筱若眼底。安筱若在心里笃定,自己果然猜测的没错,这下子,丫头,就等往我的陷阱里掉吧。
安筱若在心里得意的轻笑,眼神却故作惆怅的望向母亲墨舒宜,“谢叔叔说陶姐姐坏话啦,我本来是不该出卖谢叔叔的,但是亲眼瞧着了陶姐姐,就郁闷了,总觉得陶姐姐不是谢叔叔说的那样人呀。”
墨舒宜也不知道女儿究竟想要弄什么名堂,但听着话意分明就是想着捉弄陶冰洁。陶冰洁适才对安筱若那不屑的眼神,墨舒宜自然也瞧着了,她的女儿是世界上最好的,这当妈的,自然不愿意有任何人敢对安筱若斜视轻谩。但是碍于身份,她又不便参与进女儿的闹剧里,于是就说,“筱若你刚才说什么,我们可都没听见。福婶,我们赶紧的出去,别的不说,我只觉得筱若是在有心嫌弃我们这些多耳的。”她手里那个苹果只削了一半,所以水果刀并没有收起,而是半插在苹果上,一起放到床边的小桌上,这是个很生活很自然的动作。
然后墨舒宜才和福婶一并离开病房。
等病房只剩下安筱若和陶冰洁,陶冰洁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爽辣辣的开口说:“你就直说吧,老师是什么样的人,我自个儿心里有数的很。就算是说出我的不是,也真真是我有疏失的地方,受到老师的责难,也是应该的。但是你别不带好意,想着挑唆我和老师的关系,我可不吃小人的离间计那套。”
安筱若听完陶冰洁的话,更确定自己原先的猜测了。这陶冰洁心中谢荣生的分量,果然非同一般。
轻笑了一声,安筱若不慌不忙的说着,“既然不担心谢叔叔在我面前说了你些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紧张呢?”
陶冰洁的脸上立即红云淡染。眼神中确有一丝心虚划过。却脸色一凛,死鸭子嘴硬的冷哼,“我倒不明白了你想耍什么,安大小姐怎么的对我这样的庸女,有兴趣了。莫不成没有你那一撮朋友陪你,枯燥了,所以在我身上找乐子不成。”
安筱若“扑哧”一声笑出声,“陶姐姐难不成没看清我的性别,这个找乐子,可是不适宜用在我身上的。姐姐爽快人,我也就是不逗你了,就是开点小玩笑。谢叔叔老在我面前夸起你的好,我这里就不喜了,以前谢叔叔,可是最疼我的,所以今天才想特地留姐姐多说几句话的,倒要看看姐姐有那几分的好,让谢叔叔那么偏疼你。”
一番话,让陶冰洁脸上的冰霜尽数融去,有些眉开眼笑。
安筱若这边也拿捏着分寸呢,第一次和陶冰洁见面,不易太过亲近,只要留个亲切的印象,以后再慢慢相处。于是就说:“我自小就被家人娇惯坏了,行为做事都偏悖任性,惹人讨厌,姐姐刚才见我,眉目中就带着不喜,我自己有好歹之明,本来是真的在医院里闷了,听谢叔叔总夸起你,然后见着本人,又特别的觉得投脾气,所以就有心和姐姐多说几句话来着,不过,实在不好强人所难,姐姐还是忙正事去吧。”
陶冰洁有些错愕的盯着安筱若,外界都流传这个安家大小姐嚣张跋扈,刁蛮任性,可是今天见到本人,虽隔着那层层纱布,瞧不见真容,可是说话言谈,也是心直口快之人,心中也在思量,怕是中国人以讹传讹的个性,歪曲了这个安大小姐了。
只是俗话说的,人心隔肚皮,陶冰洁对安筱若今天添了几分好印象,但是也并未想着就此当朋友了,毕竟闲杂的除外,两个人的身份地位不同,不是一路上的人。
等陶冰洁走了,安筱若才算是终于忍心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
然而她刚闭上眼,就听得还在外面的母亲墨舒宜似乎和人正在争执。
福婶也没进病房,安筱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听见有个女人在大骂母亲墨舒宜,声音有点耳熟,是连静芬那个贱货吗?
安筱若知道母亲墨舒宜必然要吃亏的,她是名媛,即使被人羞辱的体无完肤,也不会说出一个脏字,不像那些贱人嘴都可以当马桶的。
安筱若担心母亲会吃亏,情急的下床,手不小心碰到墨舒宜放到床边小桌上的苹果,那个苹果带着上面的水果刀,骨碌碌滚到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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