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虽说有时有些小孩子脾气,有些想法也略显稚气,但对付宫中这些不怀好意之人倒也会不心慈手软,也颇有些手段和技巧。
这也就是他一人掌管这南宫十几年,没有皇上和皇后的宠爱,也没有朝中大臣的相携,屹立于玉城皇宫不倒的一个很大的原因。
虽说外界都知道,一人之上的洪五爷暗中帮扶余古,但是每次遇到事情的时候洪五爷绝不插手,无论有多危险,余古只有他自己一人独当一面,外界也就知道余古在这皇宫中的地位何其低下,这么些年来,关心余古的人微乎其微,但是想嘲笑和愚弄余古的人不在少数,他就是在这样世态薄凉之中长大的,就算没有出身江湖,但也是尝尽了人间冷暖,对于人性的了解极深。
余古笑着走到谢公公身边,围着谢公公慢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双手环抱胸前走到谢公公面前说到“谢公公,您老这可是稀客啊,我这也没有什么好招待您的,您可不要见怪啊。”
“奴家不敢,三皇子,大家都知道您这宫中的情况,您也不必自责。”洪公公口齿犀利,让人不寒而栗。
听完这话,歌洛看着那些来看笑话的随从们笑得合不拢嘴,气就不打一处来,就要说话之时,余古看出了歌洛的不满随即用手拍了拍歌洛的肩膀,用眼神告诉歌洛,“相信他”。
歌洛意会了余古的意思,两个人这么多年来培养出的默契还是有的,歌洛也就站得离两人更远了些,把头扭过去看着窗外。
余古说道“谢公公,您还别说,我这宫里啊,到还真有一样东西,非常适合您的气质,您要不随我来,我给您看看?”
谢公公一众倒也好奇,就连歌洛也被他的这番好意惊住了,从窗外收回了目光。虽说谢公公也知道这三皇子虽不得主赏识,但是滑头和狡诈也是宫里出了名的,恐怕这招待是假,设计陷害他倒是真。
旁边小公公也是好意提醒“谢公公,您不要听信三皇子所说,这其中必定有诈,这南宫乃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谢公公倒也自信,自己好歹也是经历过大场面,什么阴谋诡计没有见识过,区区一个三皇子,又怎能奈何他。
余古看出了谢公公的犹豫,知道这只老狐狸阴险狡诈,想要让他乖乖听话,设置圈套痕迹不能太重,于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撒起了娇,“谢公公,快走嘛。”
边说边往外跑,谢公公看这三皇子,像个孩童般洋溢着稚气,便也放松了警惕跟了出去。
只见余古领着谢公公到了莲花池旁边,众人四目相觑,不知这三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是来赏荷花的?
余古指着这满池盛开的莲花,对谢公公说“您可知这莲花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的品质?”
谢公公听到这只觉有些不对劲,没有作声,余古接着说道“玉女斋这地方吧,不出事倒也没什么大碍,万一最后惹您一身骚,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地方吧。”
听到这谢公公才明白,三皇子这是借莲花羞辱他,都说三皇子平日里很少接触朝政之事,对于朝中之人底细就跟不会知道太多,他怎么知道自己去玉女斋?谢公公一时不知所措。
好歹也是皇上身边第一大宦官,回答倒也是机智“三皇子您说笑了,众所周知,玉女斋老奴倒也是常去,经常还陪皇上去,莫不是您这番话是让我转告陛下,您希望陛下保重龙体?”本来想着借莲花羞辱谢公公反倒被他说成了戏虐皇上,这奸诈老贼却也是聪明,余古听了这番话倒也不为所动,笑着凑到谢公公耳边轻声说道“那父皇也是去找离姑娘的吗?”
谢公公听了这三个字,立马神色慌张,想着这三皇子果然不简单。余古看着谢公公的反应就领会到了歌洛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这些年来,洪五爷让他去法司局了解到的宫中之人的一些八卦,皆为这些人的软肋,必要时皆可利用。
余古趁着谢公公还没缓过神冷冷地说道“父皇有什么旨意,您尽快传达吧,我还要吃饭呢。”
谢公公这才幡然醒悟,皇上也没有下达圣旨,自己这次来也只是传口谕,也就没办法要求三皇子再回到论堂,最后一丝刁难余古的机会也没有了。
余古在刚才就注意到,谢公公并没有拿圣旨,估计是传父皇口谕,对于这样的人也就没必要享受论堂的待遇了,设计便把谢公公引了出来。
和谢公公的第一次交锋,景琰大获全胜,谢公公传完口谕便灰溜溜的离去了。但是谢公公走后,余古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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