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弟子却拍手叫好,有人叫嚣起来:“不管神兽还是异兽,有禁制的才是好兽!”
苏华年仙剑骤然放出凌冽剑气,压得叫喊的众弟子匍匐在地。
叫嚣声顷刻湮灭!
“出来!”仙剑上苏华年一声冷喝。
“我青元门虽不是名门正派,却也堂堂正正,做错事惩罚便是,要杀要剐皆按门规!
是何人想借此机会给神龟下禁?只这片刻间便搜罗来这多弟子起哄,这般大的痕迹,你当我找你不出来?是非尚未断明,谁为凶手尚且不知,就要先下禁制,是谁在怂恿?”
她声音冰冷丝毫不带感情。
水静趴在地上,眼中尽是屈辱,她与苏华年乃是同辈,甚至入门更早,如今苏华年连人都未曾出现,只一把剑她却连保持站立的道行都没有。
剑气纵横,天上风易居的声音也变得愈加威严:“夫人,不得胡搅蛮缠!是非分明,如我所言,其既有罪自当处罚,设下禁制也可让弟子们安……”
他话还没说完,苏禾背上龟山突然放出光芒,映射出一片投影。
一只负山的墨龟,从象水登岸,行至二三里遇到一位女子,那女子一步步向其靠近……
趴在地上的乔苓,脸色忽然大变。
画面上面目陌生的她一步步靠近苏禾然后陡然出剑。
交战,破幻,来人,自残,求救……
画面从乔苓见到苏禾一路播放到现实同步。
执法堂的空气忽然凝固了一般,落针可闻。直到有弟子轻声道:“这东西假的吧?”
“此是洞府留影,不可篡改。”于厚生沉声道。
夏大力凌空一点,从乔苓身上掉下一根兽角来,兽角上鲜血淋漓,一切自明。
早在留影播放时乔苓已经一脸惨白,此刻更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了。
天上风易居的声音不知何时消失了,连个招呼都没打,甚是不礼貌。
于厚生脸色却黑,直直盯着乔苓:“为何袭击门中神兽?”
乔苓低头不言。
“为何?”于厚生喝问。
乔苓抬头,脸上尽是疯狂:“哈哈!为何?他害了陆师兄!那是陆师兄啊御兽谷第一真传,还是第一个发现它是神兽的人……”
她喃喃自语,状似疯癫。
什么原因,自然不能说的……
“压入镇狱,择日再审再判!”
“是!”执法堂有人领命而出,压着乔苓离开。
堂上只剩苏禾闭目趴着,脑海中是风易居的声音在不断回响。给他下禁制,下禁制……
旁边水静呆滞站着。
众人静静看着,有人悄声道:“这神龟经此一事,还会对咱青元门生出忠心吗?”
说得有理。
剑居剑奴眯着眼看着苏禾,他是剑奴,是帮掌门掌剑之人,整个青元门中无论是人是兽,只要对掌门心生二意,皆是他的敌人。
苏禾闭目,看不出心思来。
剑奴转首问向夏大力:“弟子们所言不无道理,不如直接给他下了禁制?”
若论驯化兽宠,夏大力作为御兽谷首座,青元门再无有能出其右者。
夏大力看白痴似的瞥他一眼:“疯了?能被禁锢的还能是神兽?士可杀不可辱,杀他不难元神中下禁制,恕我做不到。”
这种事掌门的道果太白寺传承,或许做得到?那也得集全派之力压制神兽血脉才成。
剑奴眯着眼,一手向腰间仙剑剑柄握去。
天上,苏华年的仙剑,骤然一声剑鸣,剑气纵横弥漫四野。
剑奴的剑只拔出寸许,就再也拔不出来了,再敢拔出一分,便要横尸当场了。
差距太大,他在苏华年面前连拔剑的资格都没有——哪怕苏华年不在此地,这里只有一柄承载了她剑气的仙剑。
仙剑不再理会宵小之辈,急刺而下,插在龟山山顶。
龟山上的“苏”字,仿佛活过来一般,似凤舞龙游,熠熠生辉。
……
青元门,长生殿。
风易居睁开眼睛看向殿中的书生:“过了!”
执法堂弟子明显是被人鼓动。
书生行礼认错,抬头眼中有固执:“师兄,过了的不只是我,夫人……”
风易居一眼瞥来,书生再说不出话来。
……
三百里外,无名水潭。
苏华满眼慈爱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儿。
这次女儿睡着她明显感觉到了不同之处。
女儿吃了天才地宝!
不是顶级的上品丹药灵值,顶级丹药她从不缺,但女儿太小,道行尚弱吸收不了。
女儿吃的就是普通的材料,却品级极高那种。
要做比喻的话就是,一千金叶子一颗的苹果?还是那个东西,却又不是那个东西。
反而是这样的东西对丫丫才更好!
这应该是那只龟带来的。
这种气息,那只龟身上更浓烈。
只要真心对丫丫好的,不管是人是龟,苏华年都会倾尽全力去保护。
执法堂内人群散去了。
苏禾早就离开,这会儿正在象水中不急不缓的游动着,方向是苏华年的水潭。
整个青元门让他生不出一丝归属感来,除了水潭。
方才众人里,也就对夏大力还有点儿好感。
苏禾边游边想着夏大力刚才给他的指点。
“心窍神物乃是修行之基,不要只贪图口腹之欲,没事多研究研究心窍中的神兽。”
苏禾浮在水面,四肢和龟头缩进壳中,任凭象水带着他移动,闭目内视视觉落在心窍神龟上。
这是知道自己是神兽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内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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