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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什么?”
“良心!”
严世蕃道,“就因为他是好人,有良心,这一招才管用。”
严嵩头一次对儿子的话,露出疑惑之色。
“说来听听。”
“爹你说的那些我都清楚,我也没想过用群臣舆论,亦或帝王权势去对付他。”严世蕃阴恻恻道,“我的意思是……用他的良心去攻击他。”
“诛心?”严嵩眼睛一亮。
“不错!”
严世蕃颔首,“爹你也说过,朝廷收归草原,没可能一帆风顺,肯定会打起来,这都不用我们干预,我们要做的是,扩大战争规模,用事实证明李青错了。”
严嵩意动,可也有些惶恐。
“这要是让李青得悉,你我父子……可就难说了。”
“干柴烈火是事实,咱们只需做一个火星……不,准确说,咱们只需促成火星形成即可。”严世蕃道,“我相信,对爹你来说,这根本不是难题。”
严嵩沉吟半晌,缓缓点头,严肃道:
“此事,你知我知。”
“这个道理儿子岂能不明白?”
严嵩长长舒了口气,轻轻道,“不过这一来,军费开支……”
“军费开支庞大,也跟李青脱不开关系,谁让他主张推行募兵制的?”严世蕃嘿嘿笑道,“事情闹得越大,李青越是良心难安……甚至会否定自己百余年来的所作所为,继而彻底心灰意冷,从此不再插手政务。”
对儿子的说法,严嵩持肯定态度,可对这么做的后果……惶恐大过欣喜。
可以预见的是,但凡让李青知道,父子二人多半要脑袋搬家。
严世蕃看出他的顾虑,劝道:“爹,想李青走的可不止你一个,满朝公卿,包括皇上,对李青的指手画脚都可谓是深恶痛绝,咱们只需提供一个引子,大势便可促成。”
“爹,你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
“别说了!”严嵩打断儿子,一脸狰狞的说道,“今儿你什么也没说过,记住了!”
严世蕃呆了呆,继而明悟,坏笑着点头:“儿子都明白,这话只会烂在肚子里,今生不再提及。”
严嵩呼了口气,挥了挥手。
“儿子告退。”
徐府书房。
张居正如实将遇到李青的经过,整个复述给了徐阶。
徐阶听罢,计上心头。
“叔大,这可是一段善缘,你当好好把握才是。”徐阶一副栽培学生的口吻,“李青的事迹你都清楚了,你当明白他的能量之大,若把握得当,你之前途不可限量啊。”
张居正当然清楚。
“可是徐师,李……永青侯分明已经忘了啊。”
徐阶含笑道:“贵人忘事乃是常情,可若因此就放弃,就是暴殄天物了。”
张居正挠了挠头,“请徐师明言。”
“李青忘了,你可以帮他回忆啊。”徐阶说道,“比如当初猜字谜获得的礼品。”
张居正愣了下,陷入沉思……
“你也忘了?这不要紧,反正他也记不起来了,凭感觉随便买几样,去登门拜访表达一下心意便好。”徐阶微笑说。
“学生倒是没忘,只是东西不在身边……”张居正沉吟道,“徐师,这真管用?”
“管用!”
徐阶笑呵呵道,“你可知整个京师,李青对谁最是友好?”
“自然是皇上。”
“不,你错了。”徐阶摇头道,“是黄锦!”
“司礼监掌印?”张居正吃惊。
实没想到其貌不扬的黄大胖子,竟有这般能耐。
“黄锦比皇上还……?”
“不错!”徐阶颔首,嘱咐道,“李青这个人狂妄霸道,不过也有柔软的一面,打感情牌最是有效。”
张居正狐疑道:“既如此,那为何……?”
徐阶明白话中意思,不由苦闷:“我们这些大员虽都明白,可他对我们的坏印象已根深蒂固,如此,只会热脸贴冷屁股。”
“可……”张居正苦笑,“我们也只是一面之缘啊。”
“总归要好过我们太多。”徐阶鼓励道,“尝试一下又没什么损失,若是成了,好处可太大了。”
“只怕……”
“哎?”徐阶有些不悦,“庙堂之上的凶险又少了?如若这点尝试都不敢,能有多大出息!?”
张居正纠结片刻,一咬牙道:“好,学生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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