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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荣誉,是体面的战斗与死亡!
【啊,荣誉……】
卡门揉着脑袋,他感到了有些不适,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荣誉……】
【决斗……】
那声音似乎找到了窍门,它开始低语着那些让卡门无法否认的事情。
【霸主】阴沉着面色,它低着脑袋,聆听着辅佐官的汇报:先锋、战机、炮兵阵地与科学部队的部署。
但它全无在意,它的脑海与胸膛在不断的低语所折磨着,不断地渴望着挥动自己手中的利刃,有那么一瞬间,它甚至压不下这种渴望。
【挥刀……】
【挥刀即可,让献血流淌。】
有那么一瞬间,不管是它旁边那个絮絮叨叨的辅佐官,还是前方那些炫耀着自己的可悲武力的傻瓜们……
谁都可以,它都可以杀死。
它可以杀死它们,杀死所有的活物,从战士到奴隶,甚至是它的同胞……没关系,举起屠刀,让鲜血流淌……
不,不,不!
不应该是这样!
【卡门,我的孩子。】
一股新的声音蛮横地闯了进来,那是【操纵者】在遥远的战斗月亮上意识到了自己最骄傲的作品似乎出了一些问题。
【你怎么了,你的精神很不稳定,我在你的意识四周看到了某些不太妙的东西。】
【霸主】眯着眼睛。
“不,父亲,我没事。”
【你确定么?】
“是的,我没事,我已经重新控制住了我的身体与意志,就像之前一样。”
卡门的语气是急促的,它很清楚,一旦它真的承认了真相,那么它的养父绝对会把它带回到战争的后方去。
开什么玩笑!
【伱最好没事,我的孩子,我现在没有精力仔细思考你的话语。】
【战帅】的声音中带着疲惫,哪怕对于它这样的巫术怪物来说,操控如此之多的个体依旧是一项艰辛的伟业。
【你听到低语了么?我的孩子】
【如实回答,不要欺骗我。】
“有过……但现在没有了。”
低语依旧在卡门的耳边环绕。
【……好吧。】
它听到了叹气。
【小心那些低语,我的孩子,那是银河中最可怕的东西……我们种族的掌权者们曾认为自己能够与那些虚空中的神明达成合作与友谊,但我见过它们最后的模样。】
【如果感到不对,立刻回来。】
【不要欺骗我,不要欺骗你的父亲。】
【我的卡门……】
它还想说什么,但是它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了,卡门只是站在那里,安静地等待着声音的彻底消失。
“我知道了。”
它说着,然后继续聆听着耳边的低语。
它已经学会了不去讨厌它们。
【荣誉……】
【决斗……】
【鲜血……】
它不讨厌这些词汇。
“准备进攻。”
【霸主】下达了命令,而当它的兵团为了战争的咆哮而准备的时候,【霸主】只是安静地抚摸着自己的左臂:那里有着一排整齐的刀疤,共有七处。
每当一场伟大的,足以让它感到满足与喜悦的战斗发生,它就会记下一道。
它希望第八道很快就会到来。
——————
【如果算上我的话,就是八个人,胜率也自然会高上一些。】
【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
摩根在笑,她的汗珠在额头与脸颊上反衬着晶莹的光芒,湿哒哒的头发贴在鬓角与脖子上,就像是一棵害羞的柳树。
而暗黑天使只是看着她,没回答。
“待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他说着,然后走了出去,只留下摩根端详着满屋子的反灵能装置:这些东西加在一起,也许真的能让一个阿尔法级如同凡人一般脆弱。
不过它们完全不影响摩根的思绪。
她能感受到,冉丹的大军正如同饥饿的蝗虫一般扑来,而它们要面对的是两万名驻守在坚固要塞的守军,还有八个从泰拉走出来的暗黑天使:他们中的每一个都要比那两万名凡人加起来还要危险。
而在另一面,她感受到了四个小小的,让她亲切的气息,他们正在狂风之中极为艰难地跋涉着,看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赶到。
摩根点着下巴,开始思考起了是不是应该随意地插手一下,保证自己目前最爱的这几个角色不要缺席这场大剧。
她正这么想着,却突然感觉到了某种奇异的气息,那是一种极度的危险与紧张感的尖叫,在不断提醒着她,要求退避与放弃。
而她的本能在对着什么东西龇牙咧嘴地怒吼,那是一种处于恐惧而非愤怒的怒吼。
她眯着眼睛,仔细看去,却在灵魂的海洋之中看到了一股赤红色的雾:它没有目的与思想,仿佛只是被萦绕在大桥之上的战争与毁灭的气息所吸引,从现实与虚无的裂缝之中接连不断地涌出,发出一种如同公牛,又如同大猎犬一般的笑声,就宛如一位最残暴的国王在为了竞技场上的鲜血淋漓而放声大笑一般。
她甚至能够看到那些雾气慢慢地接近了她自己,如同蛮横的蛇一般在她的四周环绕与炫耀着。
摩根冷着脸,她试探性地伸出了一支随时可以切断的灵能触角,伸向了这些深红色的雾气。
然后……
然后它们嫌弃的绕开了她。
……
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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