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支持国社党?”鲁登道夫有些惊讶。
“是的,国社党替我登上总统宝座扫清了障碍,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支持他们。我的计划是任命他们的希特勒担任德国的邮政部部长。”
“那你不应该更加感谢斯特拉瑟嘛?”鲁登道夫嘲讽,
“人家可是亲自安排行动帮你干掉了艾伯特总统,现在人家在柏林发展起来了,你怎么恩将仇报了?”
“如果对我个人来说,支持希特勒或者斯特拉瑟并没有区别,在我看来他们都一样是个工具罢了。但是我身后的人可不会这么想。
我们安插在柏林国社党的内奸把斯特拉瑟那一派制定的新“二十五条纲领”送过来了,斯特拉瑟上位以后可是要重新分配土地和财富的,我们容克贵族虽然没落了,但是依旧掌握着德国大量的庄园和地产,你觉得我们可能支持他上位吗。”
“我又不在乎。”鲁登道夫依旧是不以为意的样子,不过心里默默地把柏林有内奸记了下来。
“你身后的那些人还是死抱着土地不放,我的支持者本来就是纯粹的军人,斯特拉瑟想要土地就让他拿好了,反正我名下也就这一套房子,他难道还让我睡大街去不成?”
这个家伙真是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兴登堡有些无奈。
“我们容克贵族是一体的,荣辱与共,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成见跟着我呢?”
“既然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为什么是我跟着你而不是你跟着我呢?”鲁登道夫反问道。
鲁登道夫最厌恶的就是德国那该死的血缘制度,只有世袭的容克贵族才能担任统帅大将,他正是因为出身寒门才当不了欧战东线的统帅,兴登堡取代他坐在了那个位置,在鲁登道夫看来,是兴登堡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荣耀。
鲁登道夫死死地盯住兴登堡的眼睛,后者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许久,兴登堡悠悠叹了一口气,
“谁是主导者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你非要占据这个位置,等我们容克贵族主导国防军重新建立在德国的统治地位以后我给你就是了。”
鲁登道夫突然大笑起来,他笑的是如此的凄惨恐怖,脸上的八字胡因为肌肉的抽搐扭曲起来,正脸完全被皱纹填满了,他拼尽全力地笑着,仿佛要把1914到1918年所遭遇的所有不公和痛苦都吐出来。
许久之后,房间里不再充斥着像撕布机工作时一样难听的笑声之后,鲁登道夫抬起头来,
“兴登堡啊兴登堡,你真是太小看我了,以前权力和地位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现在,”他转身从墙壁上的陈列柜抽出一把指挥刀来,
“权力很重要,但是没有你对我更重要。”
······
汉诺威的夜晚下着下雨,春分时期的天气在晚上还是很冷,出于念旧以及对老战友最后的关心,鲁登道夫还是亲自开车送兴登堡回到了自己的庄园,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交流,鲁登·道夫叼着雪茄开车,而兴登堡则是沉默不语。
门口执勤的门卫鲁德尔看到一辆车打着灯从远处驶来,仔细一看居然发现庄园的主人回来了,急忙飞奔出去打开了庄园的铁门,然后打着伞恭敬地守在门口,等汽车停下后亲自打开门扶着老元帅下车。
就在此时,鲁登道夫冒着小雨下了车,对着兴登堡敬了一个礼,就像他们1914年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然后默默地返回车上准备驱车离开。
一直眯着眼睛的兴登堡还是忍不住大声喊了一句,
“雨天湿滑,慢走。”
这辆奥迪并没有停下,而是打着油门冲了出去,兴登堡看着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视野里的鲁登道夫,瞳孔开始不断地放大,直到重新恢复了锐利的眼神,他心里补充了一句,
“鲁登·道夫,你的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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