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知刚进屋去给快递打电话了,提前告诉他晚点来收。
王燕梅则从后备箱把新买的手套和竹篮子拿了出来。
婶子们也不聊天了,戴上手套准备干活了。
王燕梅提前跟大家说好怎么摘杨梅,又叮嘱只摘又红又大的好杨梅,一颗一颗都摘好放仔细,不能弄坏了,坏掉的杨梅直接丢在地上就行,地上那些鸡鸭也能吃。
十几个人往后山去摘杨梅了。
今天人够多,王燕梅不让许轻知去摘,说她皮肤嫩,蚊子最爱叮细皮嫩肉的,山上的蚊子又毒,这一叮就是一个包,得痒好久。
许轻知也就没去了,在家提前备好了晚饭的菜。
备完菜,她走出去,舒服的躺在躺椅上。
温珊珊的脸气成了河豚状,满脸写着不高兴。
“在生气?”许轻知问。
“嗯,很气。”温珊珊瓮声道。
许轻知:“气什么?”
温珊珊:“那个男的家暴,就没人管的了他吗?女孩多可怜啊,爸妈不疼,嫁个人还是个坏人,家暴男。”
许轻知歪头看着天边的落日,淡道:“我家老屋子那边,有一个离得近的邻居,以前老一辈是地主,众所周知的原因后来一直很穷。儿子是个争气的,是我们村当时唯一一个上重本的大学生,还是程序员,工资挺高的。所有人都觉得他家熬出头,能过好日子了,好多人上门说媒。第二年他家儿子就得了病,眼睛瞎了,只能托人在县城找了家盲人按摩店给人按摩,工资两千五,订好的对象也跑了,最后找了个浑身烧伤的女人,他们去年生了二胎了,爷爷奶奶照顾两个孩子,等以后爷爷奶奶走了,大概率就是他妹照顾了吧。”
“啊,这么惨,好不容易读书出来,结果眼睛瞎了。”温珊珊拧着眉头。
“或许对我们来说,是惨的吧。”许轻知一直还记得,她无聊的坐在老屋院子的门口数蚂蚁,抬头就看到那个哥哥的手搭在老婆的肩头,两个人在路上慢慢走着,夕阳渡在两个人的身上。
他们说着话,小轻知听不清,但能看到他们同时在笑了,可能是说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以前小轻知挺不喜欢那个女人的,觉得她长得太吓人了,是怪兽。每次看到她,总还要害怕的躲回屋子里。
从那天后,她就不害怕了。
温珊珊皱了皱眉,试图争辩道:“轻知,可这两件事不一样啊。”
“我没说一样啊。”许轻知揉了揉眼睛,“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跟你闲聊而已。”
温珊珊:“……”
温珊珊:“我还以为你跟我哥一样,要跟我说一些大道理。”
许轻知:“你哥说什么了?”
温斯燃咳嗽了两声。
温珊珊当没听见。
“他说这个世界有很多可怜的人啊,我要是每个都这么生气,我都气不过来。还说我在这气的跳脚,可能人家压根也不想离婚,也不觉得家暴是个什么大事。”温珊珊撇了撇嘴,“这些都是我哥刚训我的,轻知,你觉得对吗?”
许轻知:“我也不好说啊,我不是评判对错的标准。只是我不喜欢这些道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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