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搓搓手,走出几步又回头道:“妹子,二哥不是在玩儿。”
洛离乖巧的点头,“我懂。李二哥在研究兵道。”
李定国一拍手,“对啊,妹子聪明,正是在研究兵道。”
两人说了几句,就见两个人牵着一头瘦骨嶙峋、满眼泪光的老牛经过。
洛离瞧着老牛眼熟,正是之前见过的那头。
当时那老牛告诉自己,他为主人耕田拉车二十年,主人如今要屠宰它了。
此时牵着老牛的一人背着锋利的牛刀,一副屠夫的打扮,身上带着血腥气。
一群无忧无虑的童子看着被屠夫牵着的老牛,追了几步,一起拍手唱道:
“老牛无言每日忧,牛棚昨晚冷飕飕。剥皮做鼓木槌打,骨头磋簪去绾头。碎骨又把骰子做,牛肉割碎下汤锅…”
“…下呀下汤锅,我却没得喝。”
那老牛闻言,更是泪如雨下。它哞哞叫唤,奋力掉转牛头,看着不远处的洛离。
目光很哀。
洛离心中一软,迈开轻盈的步伐追上几步,靠近老牛的身子。
老牛见她靠近,牛蹄子死死钉在地上,任凭凶狠的屠夫和主人前拉后打,它也不走。
洛离伸出粉白的小手拍拍老牛的头,忽然神色坚定的对屠夫说道:“开个价,我买了。”
什么?李定国怔住了。
虽然只是头瘦弱的老牛,可最少也要值六七两银子。
离儿要买下它?
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离儿果然和其他小姑娘不同啊。
“小丫头。”牛主人摇头,“你心软是吧?可畜生就是畜生,老了不杀掉卖皮吃肉,还要给它送终么?”
其实,他的话没那么理直气壮。
因为在乡中,耕牛算得上家庭成员,抵得上两三个壮劳力。
为家庭效力多年的耕牛老了,若是心善的主人,就会等它老死,然后掩埋,再封土种果树或柏树。
并不是一定杀了吃肉。
这也是一种习俗了。
洛离认真的说道:“那我买下总可以吧?”
主人看着老牛,叹息道:“唉,算了,那就九两银子,牵走。”
李定国摇摇头。这主人心术不正。
利用小姑娘的同情之心,乱开高价!
“六两,不能再多了。”洛离的小脸有点冷,“你起码不用交税。哼,你卖牛,怎么也要一两税吧?”
“若是官府的差人说你是私自宰杀壮年耕牛…”
主人的脸色微变,“小姑娘不要瞎说,这是老牛,都耕田二十年了,哪里是壮年耕牛?”
洛离冷笑:“那也要啬夫和公差相信吧?”
李定国冷哼一声:“你心中有数。这头老牛,也就这个价。你就是让屠夫杀了,最后所得绝对不会超过六两。”
“六两!”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则是洛宁走了过来。
他直接取出一个五两的银锭,再加一贯铜钱。
既然妹妹想买,那就买。
他不想为几两银子,让妹妹伤心。
“好吧,就六两。”主人情知也卖不上更高的价,主要是有点畏惧这个少年。
他收了钱,看都不看老牛,就打道回府。
“离儿,你买了这老牛,难道还要带着它离开么?”洛宁想到一个问题。
牛老了,拉不动车了。
洛离则是神秘的一笑,在洛宁耳边说道:
“阿兄,老牛告诉我,只要我能救下它,它就带我去找附近埋葬的一件东西。”
“可能是个好东西。”
“阿兄,我可不是仅仅因为同情,就胡乱花钱的败家妹妹。”
洛宁闻言,先是惊讶,接着也无声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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