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阴狠的青年,还有一个看着有些清秀的年轻人。
“你们找我?”钱权心生戒备,同时发现那个清秀年轻人有点眼熟。
“不找你,难道找你妈?”光头男向前走一步,满脸猫耍老鼠般的戏谑表情。
钱权平静地盯着光头男看了几秒,转身回肯德基店。
“这就吓跑了?”
三人面面相觑,旋即哑然失笑。
“现在怎么弄,进去找他还是等他出来?”矮瘦青年问。
“等他出来吧,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光头男表情愉悦。
两分钟后,钱权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一把森然的不锈钢刀具,直视着光头男,声音不高不低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虽然没有大吼大叫,但钱权全身射出一股由愤怒能量凝聚而成的暴戾之气,刹那间慑住了三人。
“你特么吓唬谁?”光头男终究没敢重复刚才那句挑衅的话,但仍然不输气势。
“我知道是孙少康让你们来的,我也知道我打不过你们三个,甚至今天可能会死在你们手上,但我不会怕你们的,我更不会赌你们手下留情的概率,我会拼命反抗,我会盯着你们三个中的其中一个,然后把刀插进他的心脏!
“如果不成功的话,我会用尽全身力气去咬破他的动脉,我会把手指插进他的眼睛里,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我一定会在你们把我打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
钱权边说目光边从三人脸上掠过,好像在寻找那个目标。
可能是因为他手里有刀,明明占据优势的三人居然被他看得一阵背脊发凉,似乎被他怼得有点不会了。
“不管最后死的是谁,我是正当防卫,而你们是蓄意杀人。”钱权说到最后,脸上无表情,语气中亦不带任何情绪。
“你以为你拿把刀,我们就怕你吗?”矮瘦青年可能感觉面子上挂不住,回怼了一句。
钱权不再多说,微微弓腰,握紧手里的刀,摆出一副谁先动手就捅谁的架势。
局面一时有点僵持。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昨天是你和湖爷约好下象棋的吧?”
就在这时,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客气地询问钱权。
钱权转头看了眼,答道:“是我。”
“湖爷在等着了,要不你先过去?”中年男人道。
钱权看了眼三人。
“没事,剩下的我跟他们谈。”中年男人语气和蔼。
“没什么要谈的,我们今天是来吃肯德基的,正好碰到他,就顺带着帮朋友带一句话,结果他拿把刀要打要杀的,搞得跟真的似的。”光头男嗤笑道。
中年男人微笑道:“这么说,那就是误会了,行,那你们三位继续去吃饭吧……诶对了,这是我的名片,你们以后需要住酒店的,可以找我。”
中年男人说着递了一张名片给光头男。
后者接过一看,表情立变:“你,您是望淮酒店的梁万军、军哥?”
梁万军,江湖人称“军哥”,望淮酒店总经理,望淮最知名的地头蛇之一。
“对,是我。”梁万军笑容不减。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在望淮,梁万军不是一般人能得罪得起的。
矮瘦青年和另清秀年轻人闻言,表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哦哦,军哥,那什么,我们不知道他跟您认识,我们也真的不是特意来堵他的,纯粹偶遇帮人带句话,真就一句话的事情,结果搞误会掉了,哈哈……”
光头男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再次尬笑着做了解释。
梁万军道:“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我看,要不就这样吧,也不耽误你们吃饭了。”
“好好,你们忙。”光头男连忙摆手,带着两个同伴朝肯德基走去。
“咱们也走吧,别让湖爷等太久。”梁万军催钱权。
钱权缓缓吐一口气,道:“走吧。”
梁万军带着钱权直接进了望淮酒店,来到二楼的一个会客室。
穿着蓝色对襟t恤的湖爷已经摆好棋在等他。
“来来,小伙子,我们今天在屋里下,没人打扰。”
钱权走过去,在湖爷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接昨天那盘,您先走。”钱权心中愤怒仍如激雷滚滚,语气尽量平静。
湖爷已经知道钱权水平,不再托大,当仁不让,先走了一步。
钱权紧跟着走了一步。
湖爷吃一堑长一智,开局就下得很谨慎,步步为营。
但钱权今天却换了风格,棋走得凶狠凌厉、杀伐果断,好像在释放着无穷的怒意。
不到三十步,二人的棋子几乎全部兑完。
钱权的走法似乎也不再是奔着赢棋去了,为了杀戮而杀戮。
若棋盘如战场,此时必是满眼血流成河,片甲不留。
最终,湖爷被杀的只剩一个光杆“帅”,而钱权还剩下士象全——
和一个边卒。
“拱卒。”
钱权轻轻把边卒往前一推。
小卒便过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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