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进来之后,连忙拱手说道:“曹昂来晚了,糜兄见谅!昨日归家,身体欠佳,一直躺倒现在,底下人也不敢叫醒我,以至于慢待了糜兄,还请糜兄多多见谅。”
糜竺见到曹昂,也是安下心来,他看似淡然,其实心中也忐忑的很。虽然不知道曹昂为什么要见他,但总觉得是个机会,不愿放弃。
曹家对于世家大族来说,出身低贱,门楣不高。可对于糜家这种下九流出身的家族,就是庞然大物了。
糜竺作为一个商贾出身之人,这与人打交道的本事自然不差。他丝毫没有慢待的自觉,反而不断赞叹曹昂的孝顺和贤良。
双方聊起来,倒是显得很投机。
双方的大事自不能在门房了,于是曹昂便将糜竺引到一处偏院,然后摒退了下人。
其实这也不是说话待客的地方,哪有将客人带到偏院的,但曹昂实在没有合适的去处。他的院子在后院,不能领外男进入,而前院包括正堂、书房等地,亦没有一个是他有资格待客的。
当然糜竺的身份也不够上正堂的。
对此曹昂只得一个劲地跟糜竺道歉。
糜竺倒是不以为意,他虽然年轻,但出来闯荡多时,受过的冷眼慢待多了去了,虽然在偏院的确让他不舒服,但曹昂的态度,却没有挑理的地方。
因此糜竺只得表现的大度当日。
二人分坐两侧,这时糜竺说道:“当日廷尉府前,小郎君让糜竺来府一晤,不知郎君有何事?”
曹昂看着糜竺,没有直说,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了糜竺。
“糜兄看看此物!”
糜竺打开布袋,发现里面竟然是食盐。待他仔细一看,发现这竟然是白如霜雪,晶莹剔透的精盐。
糜竺不知曹昂用意,抬头问道:“小郎君这是何意?”
曹昂道:“这盐的品质怎么样?”
糜竺抓了一小把盐,细看了一番,然后又拿起一撮,用嘴舔舔,咸的齁心。
糜竺放下盐来,对曹昂说道:“这是最上等的精盐,口感正宗,还无苦涩味,就是相较最好的青盐,亦不遑多让。”
曹昂看着糜竺,开口道:“糜兄家里应该有盐场吧?”
糜竺心中暗惊,他从未跟人说过自己家里情况,曹昂怎么可能一语道破。而且现在盐铁专营,私设盐场是杀头的大罪。
曹昂这一句话,糜竺都想跑路了。
看糜竺脸上变色,曹昂却是笑道:“糜兄不必多心,东海糜氏,家大业大,有盐场也是正常。再说这私设盐场也不是只有糜氏一家,我非官府,可管不了此事。”
糜竺脸色这才好看,言道:“糜氏不过一商贾之家,不敢言东海糜氏。”至于盐场之事,糜竺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糜兄太小心了。”
曹昂道:“若是糜家掌握了精盐制造的技术,你觉得能不能垄断大汉精盐市场?”
糜竺一惊,抬头看向曹昂,却只见曹昂脸上,仍是笑容。
“小郎君,玩笑话了。”
曹昂笑道:“我可没跟糜兄开玩笑。若是糜兄想学精盐制造的技术,我可以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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