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担心。”
曹昂看着郭禧,一会才说道:“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
我若是死在狱中,想来家人是会以我为荣耀的。”
郭禧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你若是死了,我廷尉府不让人骂惨了。
当然廷尉府不怕挨骂,廷尉郭禧怕。
郭禧还想再说什么,曹昂抢先说道:“郭公,我知道我父之事,非郭公所能决也,所以小子不敢为难郭公,更不敢在廷尉府前喧闹。
既不能替父受刑,那小子便决定在廷尉府前陪着吾父一同受罚。希望能感动皇天后土,佑我父平安出狱。
现在已是巳时,正是衙门政务最繁忙的时候,小子不敢因私废公,还请郭公回转公门,莫念小子。请郭公看在小子一片赤忱孝心的份上,容许小子尺寸之地,为父祈庇,小子感激不尽。”
曹昂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上也算直言相告了。
我知道这事你廷尉府管不了,我这么做就是给皇帝看的,不是给你廷尉府看的。所以请你廷尉府别插手,省得做这个恶人。
郭禧听得,心中也是不住地翻搅,这小娃娃,言辞真厉害啊,伶牙俐齿,舌如利箭,一张嘴把自己逼到墙角。
人家不求你,只借个地方,又是孝子,你再找人家麻烦,社会舆论也不答应。
廷尉府的确很厉害,什么人都能管,但曹昂身份实在太特殊。名满天下的孝子,还是个孩子,郭禧不管怎么对他,都会挨骂。
郭禧不是那种寒门子弟,为了权利、地位什么都能做。他出身颍川郭氏,家族经营百年,也算一个大族。对于郭禧来说,哪怕得罪天子,也得保住家族名声。
得罪天子是一时的,丢了家族名声则是几代人洗不干净。
看看弘农杨氏凌逼曹昂,以至于引得士林群情激愤,贤者俱讨,还不知道何时能洗去这个污点呢。
郭禧眼看意志坚定的曹昂,再看看聚在周围观看的百姓,心中一横。既然不关自己的事情,那他索性不管了。
宦官们造的孽,他凭什么来擦屁股,就是难看也是他们的事情。
于是郭禧言道:“既然曹小郎君,孝心可嘉,老夫亦不多言。我会尽力查明真相,勘清是非对错,还曹孟德一个是非黑白。”
郭禧对着曹昂一拜,然后便大步流星地返回了廷尉府。对于这个案子还有曹昂在廷尉府前的事情,郭禧已经打定主意将其拖下去,朝廷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郭禧离开之后,其他廷尉府的人也跟着进去了,只剩下曹昂一人和在场围观的群众。
廷尉府不管了,围观的百姓更是好奇万分,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曹昂是充耳不闻,不理众人,也不理会那些杂言碎语,很快便继续跪坐好。
风,已经吹起来了,就看哪里有火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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