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怎知道?”
“我爹就是如此啊!”
“我怎么能与恩公比啊!”
张斐面露苦笑。
他不是没有想过当官,来宋朝肯定是首选当官,第一,有钱;第二,安全;不会动不动就被宰了。但这与王安石他们的志向那是两回事。
他的观念,还没有彻底融入当代,他还是保持那种奋斗、赚钱的思路,心中就没有天下的概念。
这两个字太沉重了。
一时他也没有头绪,突然向许芷倩道:“你怎么不问我第二个好消息是什么?”
许芷倩愣了愣,扬起手中契约,“这不就是第二个好消息么?”
张斐笑道:“拿着微薄的酬劳,免费去帮穷人打官司,这也是好消息?”
许芷倩又问道:“第二个好消息是甚么?”
张斐嘿嘿道:“我已经让陈懋迁帮我找到房子,有空的话,我就去看看,如果没问题,那我马上就要搬走了。”
许芷倩愣了下,“你你要搬走?”
“对啊!”
张斐点点头,“你不是很希望我搬走吗?”
“我。”
许芷倩见张斐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眨了眨眼,突然俏脸一偏:“我是很希望你搬走,但是看到你这么开心,我我就不开心了。”
“我就知道!”张斐激动地一拍掌,哈哈大笑:“我正是因为知道你会因此不开心,故此我才这么开心的。哈哈!”
“你又成心气我。”
“也气不了几天啦。我先回房睡觉去了。”
张斐拔腿就溜了。
“这厮真是可恶,临走了,还要气我。”
许芷倩狠狠一跺脚。
忽听不远处传来歌声,“背影是真的,人是假的,没什么执着。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本来没因果,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又是这首曲,唱得真是难听。”许芷倩嘀咕了一番,又拿起手中的契约看了看,眼中满是憧憬。
三更时分。
翰林院!
微微烛光下,一个老者正坐在小火炉旁,心无旁骛,废寝忘食的工作着。
忽然,一阵带着寒意的夜风窜进屋来,微弱的烛光剧烈摇曳,又见一道长影照入屋来。
老者一手护住烛火,回首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入得屋来,老者立刻站起身来。
“先生无须多礼。”
这年轻男子正是宋神宗。
而这位老者也不是别人,正是王安石。
宋神宗突然看向王安石对面的座位,空空如也,颇感意外,“今夜司马学士没有在此与先生作伴?”
王安石笑道:“方才与他争执了几句,他回家去了。”
很是得意。
宋神宗笑了笑,又问道:“先生在看什么?”
王安石忙道:“臣在审查店宅务的账本。”
宋神宗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王安石叹了口气:“问题不少,但是人人皆知,店宅务与私牙勾结,将朝廷的租公房以私屋租售,从中获取利益。”
宋神宗稍稍点头,问道:“不知先生打算如何处理?”
王安石重重叹了口气,“改是要改,至于是否追究他们的责任,臣对此倒是有所保留。”
宋神宗好奇道:“先生向来嫉恶如仇,今儿怎么对他们网开一面?”
王安石道:“因为这是朝廷默许的。”
宋神宗稍稍点头,又问道:“不知先生以为该如何改之?”
王安石道:“暂时还未有头绪。”
宋神宗沉吟少许,道:“朕倒是有一策,不知是否可行?”
王安石忙问道:“陛下有何良策?”
宋神宗道:“以资格来论,将租公房租给那些勤劳、善良的百姓,而不是租给那些懒汉闲民,亦或者谁人的亲戚,以百姓交税服役的情况来获取申请资格。”
王安石眼中一亮,道:“陛下此策甚妙啊!”
宋神宗笑道:“我也是受到高人指点。”
王安石问道:“高人?臣可认识?”
宋神宗却是笑而不答,转而道:“不知先生对于司马大学士的建议是否认同?”
王安石愣了下,问道:“陛下问得可是有关建房一事?”
宋神宗点点头。
王安石沉吟少许,叹道:“虽然臣有自己的看法,但臣也不否认,司马君实所论,亦是为百姓着想,也未尝不可。”
这事他已经打算不与司马光争,毕竟这不涉及到他的核心诉求。
宋神宗欣慰道:“朕也有打算再拨一些地出来,建造租公房,一来可以帮助百姓,二来,也可警示那些富绅,朝廷并不希望房价上涨。”
“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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