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道:“大哥,你就听张三哥的,他不会害咱们的。”
韦阿大木讷地点点头,但是脸上还是充满着忐忑。
张斐笑道:“你别害怕,你是此案唯一的受害人,你的一切要求,那都是理所当然,没有人会责怪你的,明日一切都交给我。”
韦阿大点点头道:“俺俺知道了,俺不害怕。”
话虽如此,可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张斐对此也很无奈,毕竟他们这些小民,一辈子都不太可能跟官府打交道,难免会感到害怕。
翌日一早,张斐早早便与韦氏兄弟出得房门。
此时正有不少人在楼下吃早点,而当他们三人下得楼来时,堂中顿时鸦雀无声,人人都诧异地望着张斐。
原来入乡随俗的张斐,专门买了一顶帽子,然后将一支短笔插在帽子上,说实在的,他还真的是非常喜欢这个造型,很对其胃口。
英俊之中,带着一丝丝潇洒和不羁。
简直是酷毙了。
而在登州,这种珥笔之人可不是很多见,这旅舍的客人们,猛然发现,原来我们这里还住着一个珥笔之人,难免感到有些惊讶。
张斐只是冲着大家微微一笑,然后便带着韦氏兄弟离开了,他昨夜就让店主早点将早餐送到他房间去,他们是吃过再下来的。
他走之后,旅舍内顿时响起一阵议论之声,大家这才讨论起来韦阿大一案来。
关于此案,已经漏出风声来,大家对此也是议论纷纷。
原来阿云一案在发生时,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市民们都知道此案。
而之前已经证明,阿云谋杀韦阿大,完全是自己的行为,与方家兄弟,毫无关系,如今却传出韦阿大状告方家兄弟伤人,这令大家感到非常好奇。
难道此案还另有冤情?
行得一盏茶功夫,张斐与韦氏兄弟来到府衙门前,此时门前已经站着些许市民,等着看热闹。
忽见一中年人冲上前,指着韦阿大就是一顿怒喷。
“韦阿大,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俺好心将侄女许配于你,你却恩将仇报,诬告俺,你不得好死。”
此人正是被告人,方大田。
韦阿大吓得赶紧缩在弟弟身后。
他本就老实,又因样貌丑陋,所以非常自卑。
张斐走上前来,微笑道:“三贯钱如何?”
方大田一愣,道:“什么三贯钱?”
张斐笑道:“这可是府衙重地,在此发泼,可是要受罚的,不过你可以花三贯钱请我帮你申诉,可免于皮肉之苦。”
方大田偏头看了眼府衙大门,眼中闪过一抹害怕,但是嘴上仍旧不饶人道:“哦!就是你怂恿韦阿大诬告俺。”
张斐道:“如果待会知州判我们胜诉,那么你这个‘诬告’,可就是暗指知州办事不公,可构成诽谤官员之罪,如果你要请我帮你辩护的话,那可就得收你三十贯,毕竟你诽谤的可是知州啊!”
“你!”
方大田到底也是一介平民,他心里也害怕这官府,当即就被张斐唬住了。
这时,其身后上来一人,此人名叫方大根乃是方大田的弟弟,他拉住方大田,道:“二哥,莫要与其争论,俺相信待会官人自会还俺们一个公道的。”
言罢,他便将方大田拉走了。
过得一会儿,陆陆续续又不少附近的市民来到这里,毕竟古代娱乐比较匮乏,而开堂审案的情况又不是非常常见,不少好奇之人赶来观看。
又过得约一盏茶功夫,府衙大门这才缓缓打开来。
只见刘海与两个衙差从大门里面走出来,他目光一扫,直接锁定张斐,先是狠狠瞪了其一眼,然后再朗声传召方大田、韦阿大、张斐三人。
入得府门,先引其三人来到西廊,递上状纸,经吏检视过后,少时,听得传召,便出廊入院。
由于是开堂审理,这审案的地方,并不是安排在堂内,而是安排在大堂门前的院内。
相比起第一次那般随意,这一次可就要庄重的多啊!
两边各八名衙差手持黑红相间的水火棍一边杵地,一边吟唱:“威武”。
同时两边各竖起一面木牌。
回避!肃静!
此乃堂威。
府衙门外顿时安静下来。
那韦阿大当即吓得双腿一软,便要瘫倒在地,张斐赶忙一手拉住他,笑吟吟道:“别怕,这是用来吓唬坏人的,我们可是好人。”
说着,他瞟了眼旁边的方大田,见其虽不至于直接瘫倒,但双腿也在发颤,不禁暗笑,对方连个辩护律师都没有,我这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
在这威严之声中,许遵身着官服自东廊而入,方才张斐与韦阿大的小动作,他尽收眼底,心道,这小子还真不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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