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冬眠才是一种好风俗。
春天找一处合适的洞,夏天四处去踩点,秋天则赶在树叶掉光之前捡到到足够的果子,然后统统储存进洞里,整个冬天窝在里头一步也不出去,谁也不见,也谁都可以不见!
不见妈妈,不见爸爸,不见温煜!
符橙雀的脑子嗡嗡作响,手捏了拳头,咬牙切齿。
啊!!!
她脑袋犯抽了才在卧室里喊“爱你”吧?!
这明明是第一次用“爱”来表达喜欢,第一次说“爱你”。
却还被妈妈听见了,妈妈笑她,温煜也笑她!
更过分的是,温煜这个小人一点也没有同患难的心,竟不说一句“我也爱你”,光她一个人丢脸!
气到昏厥!
少女“恶狠狠”朝着窗户扭头望去,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扎穿那被她拉上的窗帘,然后用力戳到某个贼子的腰上。
戳戳戳——
符橙雀的愤随着墨水沾在纸上而快速泄去,她看着黑点点,又突然高兴起来:
妈妈只是笑,什么也没说,所以……
她也是很支持她和小煜谈恋爱的吧!
对吧?
嘿嘿嘿,就是这样!
但……温煜该打!!!
符橙雀情绪翻转时,客厅响起符爸的叫嚷:“巧儿!巧儿——对联得写了,去叫小煜来。”
少女依言照办,到温家先是甜甜的同温爸温妈打招呼,然后用糯糯的嗓音喊着“温总、温总呀,我爸叫伱去写春联哟”的叫了小男友,言笑晏晏,甚是乖巧。
温煜从卧室探出头来瞅她一眼,就知道小女友憋着什么小心思。
不戳破,笑着跟上。
果不其然到了楼道口,少女好看的面容陡然一变,她腿上生风,骤起发难,朝着温煜腿肚子直截就是一脚。
温煜压根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挨一腿,吃痛惊呼:“踢我作甚!”
小竹马吃瘪的模样让符橙雀颇为满意,她双手叉腰叫道:“小小军师,竟不和君上同进退共生死,把朕抛之脑后自己逃了,该踢哇!”
温煜揉着腿,并不反驳。
符橙雀沉默一会儿,拧开身子半背对着温煜,目光顺着楼梯一级一级拾阶而下,哈一口白气小声嘀咕:
“你也要说……”
“什么?”
少女微微回眸,提了提声音,“你也要说。”
“说什么?”温煜笑了起来。
“那个!”
“那个啊——”温煜恍然,停顿片刻,又笑着道:“今晚说吧。”
“为什么要今晚?”
“晚上去楼下放烟花的时候。去放烟花吗?”
符橙雀有点明白温煜的想法了,她哼唧着道:“去呀……嗯,也行。”
又用葱白手指戳一戳少年的胸口,“我记着叻,我都说了你也要说,我要听。”
“想听?”
“嗯!”符橙雀重重点头,望向温煜的目光很是认真。
这干脆的回复让温煜一怔。
沉吟片刻,他也郑重点点头,“好。”
青梅竹马相视而立,再无言语,楼道口短暂安静。
寒风从下往上,吹的人一哆嗦。
温煜缩了缩脖子,忽而大笑起来,低头指着自己的腿,“才说爱我,刚刚又狠心踢我,以后瘸了怎么办?!”
头一凑近,咬耳小声道:“我可是你、爱、的男人。”
符橙雀大窘,赤红着脸又踢一腿,“踢的就是你这个狗男人!”
结结实实又是一下。
少年再不敢多言语,哎哟叫着,一蹦一跳逃进符家……
这个春节,对窗的青梅站在那相框之中大胆说出了“爱你”二字,是对他这个竹马说的。
温煜听得真真切切。
可他没说“我也爱你”,因为他不想在那会儿,他想留到今晚楼下放烟花玩的时候去开口,伴着焰火而出,认真的、清楚的。
这样,未来再谈起这夜,回忆就会和那烟花一样漂亮。
并且,他不想说——
“也”。
……
年红岁岁都贴,楹联每每都写,上头的文字也大差不多,乃至于写的人和做的事情都不会有什么太大变化——
符爸惯例挥毫,温煜主动研墨,符橙雀当菜鸡打下手。
长辈写联,晚辈背后无声斗嘴,场面和谐。
红纸黑墨,符爸的字仍是有力,收尾时甚至更多几分人生快意之感,其间寄托的感情和来年期望细细去看,和曾经还是有所不同的。
正如符爸第一联写的:瑞雪琼枝辞旧岁,清风细雨润丰年,写完抖展一看,自己竟又添两笔:瑞雪琼枝辞旧岁,扫雪;清风细雨润丰年,迎春。
举起展示,问:“如何?”
两只菜鸡连忙交相夸赞:
“老爸写得真好看!”
“叔这字还是厉害啊,添的两笔让联都生动了!好!”
“迎春”字迹未干,符爸吹了吹后得意道:“春联一般不好改,不过咱们老百姓嘛,图个吉利就行。”
温煜笑吟吟点头,“我也觉得。”
符橙雀眼睛一亮,“俺也是!”
符爸哈哈大笑。
看得出来,老父亲今年更高兴一些。
又几联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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