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大哥说什么就什么，英明英明！

那是自然！

雷山激动万分，吕乾轻笑后仔细叮嘱道：待会儿呢，你莫要像方才那般再多言了，只管看哥哥我发挥，你见机行事就好。

稳妥，大哥。

蒙觉听罢急速转身离开，暗自痛骂：呵，出言不逊，你还

引狗入寨，且看我与主公如何将你们这群腌臜剥皮抽筋！

片刻后，蒙觉拎一活兔活雉走出林子。此时，戚蠲与吕乾两波人马皆在原地等候。

何处去了？怎还拎着两只走山客？

戚蠲冷面问之。蒙觉粲然回应：解手时无意看到的，顺手抓来给大哥与诸位兄弟补补身体。

好啊好啊！

雷山欢呼，吕乾当即冷眼瞥视，雷山低头乖巧不语。只听戚蠲说道：放了吧！

啊？

蒙觉愕然，雷山抬眼，亦觉可惜。戚蠲转身依旧冷面回应：车上已带足了粮食，你若是饿了，自去吃即可，何故再杀此间生灵？

是。

蒙觉叹息一声，当即回身释放。吕乾听此，却觉戚蠲似以野味暗指他与雷山二人，故而心想：雷刚兄弟啊，你如此善意，我们兄弟自是不胜感激，可你箱中之物，我也是势在必得呐！

心音落，吕乾忽上前抱拳对戚蠲说道：

雷刚兄弟，萍水相逢乃是缘分，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兄弟你胸怀气度绝非凡人，不知可愿去我们寨中做客？好让我兄弟二人略尽这地主之谊。

地主？呵！

戚蠲轻笑回应：吕乾兄好意至，心领即可，我们去影州还有要事，真的不便叨扰。

见其婉拒，雷山当即憨笑，一把搂住戚蠲，轻拍其肩膀大声嘻哈：欸～雷山兄弟，俺们寨子不过是个大村子，村里人都是真性情，还有一事，实不相瞒，今日之事如兄弟所见，俺们也是想寻份差事才来抢路的，头一次便遇到雷刚兄弟，今后绝不会如此。你看今日天色不早了，还是去俺们寨中留宿一晚，权当对俺们回头是岸做个见证，兄弟也别介意恩情之类的，指不定日后兄弟发达了，俺们还要来投奔兄弟你呢，莫要再推辞，今晚不醉不归，明日俺们兄弟亲自送你出来。

好一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让我刮目相看啊雷子！

吕乾听得目瞪口呆。

这——

见戚蠲似有动心，吕乾急忙再添话道：方才是我兄弟肺腑之言，他是个粗人，平日不善言语，今日得见雷刚兄弟，一见如故，这才如此盛情，是发自内心想与雷刚兄弟及诸位兄弟结识一下，各位都是英雄好汉，雷山兄弟若再行推辞，那便是看不起我兄弟二人，若真是如此，那便各自离去吧，无需多言。

好一招以退为进！呵！

戚蠲欲拒还迎之计终于得逞，暗自得意。

既然二位仁兄如此盛邀，确实不宜再拒，那就却之不恭了，我等便随两位仁兄走一趟吧！

好嘞！哈哈哈哈——

片刻后，戚蠲十六人便随吕乾雷山及其喽啰迎宾队去往怀山寨府做客。其陨石兵器等货物因路况复杂，皆由众校尉以马匹和人力分开运送。

半途中，戚蠲仰首望向西方怀山。

黄昏天际，夕阳不再，山身潜藏迷雾中，黑云压顶，似海市余相。

此情此景，戚蠲目光深邃，心情恍然沉重：当年，是我杀了你，致使你的王朝覆灭，亲人被屠杀殆尽，如今命运已然指引我寻至此处，是非成败已然不再重要，今时便依然由我来结束这一切。

有些事，你永远也明白不了，也改变不了，你不知我为何苦等至此，你以为你欠下的仅仅是那十万人的血债和他的命？呵呵——

与此同时，怀山山寨一幽暗殿堂内，黑袍裹身不露面容者，手持一死去的金背斑鸠放声狂笑。

你错了，戚蠲！你有资格去保护这个腐朽的国家，而我亦有资格去摧毁时至今日你依旧想要守护的一切。六年前的今夜，你杀了他，也杀了我，今夜我会让你与你那自以为是的骄傲都沉睡在这片吞噬生命的沼泽里，呵呵呵——，呵呵呵呵

幽怨阴森，尖锐刺耳。

癫狂似绝望痛泣，似万念俱灰，似喘不过气，似满腔恨怒，似堕入深渊已万劫不复。

深不见底的黑暗里看不到活人的影子，满是带血的双手涂抹着死寂的房间，空无一人的殿堂里鬼魅声断断续续。

恰雪国风铃在风中摇晃，零零，零零零

恰活人血滴徐徐坠落，滴，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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