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忧心过甚,扰乱主公心绪,故而吩咐灿代为传达主公之身心境况,以解她——相思之苦。郡主频来虞城之事,灿本不该多言,然此事关乎郡主之安危,故斗胆相告,主公若要责罚,那便责罚,灿毫无怨言!
以退为进!
戚蠲轻颜悦色,好了,此事吾早已知晓,光琮也不必过分介怀,你与辛儿自幼携手长大,兄妹之间理应多加关照,理所应当,先起来说话吧!
兄妹?呵!
徐灿冷面应声:谢主公体恤谅解!
天际之上,风息云晦,日光普照。
继而戚蠲浅笑上前,再欲扶之。徐灿未再却,只得低首起身。
戚蠲道:辛儿多番来此,的确危险,是吾考虑不周。光琮忧心辛儿之安危,吾心甚慰。辛儿有光琮,滢儿有舅
舅,是她们之幸,亦是吾之幸。放心吧,事若顺利,吾会在殿下府中多住些时日。待吾离去,城中与军中大小事务便全权交与我沧军军师你徐光琮处理。
话音落,他不假思索取出虞城城主玉印交与徐灿眼前,众人见此立时跪拜。
徐灿面露惊色,当见戚蠲双目依旧炯炯有神,坚定非常时,心中无奈有词道:
你如此冲动,真的决定好了吗?
嗯,你放心吧!
戚蠲颔首默示,徐灿明悉其心,只得叹息,心中五味杂陈。他继而低头,双手接过太守玉印,对戚蠲五体投地行跪拜礼:主公愿对灿委以重任,灿定恪尽职守,替主公善理后方事,绝不辜负主公厚望期许。
戚蠲听之不语,然心中却在语重心长:
光琮——,若仅以沧军主帅之身份,我断然不会信你。然以辛儿夫君,以你真心待辛儿与滢儿这点,我又怎可不信,爱屋及乌,你我皆是如此,莫要令我失望
徐灿与四虎将为戚蠲及十五名便衣高手送行。自离开太守府后,戚蠲与徐灿再未说话,五人目送其身骑凡马离去。人影消失,五人才漫步欲归。
忽此时,樊照望向徐灿面露疑色,军师你可知主公今日为何不骑骊胧上路?
此去路途遥远,于骊胧而言确不需一日,然陨石是由十五位校尉分别运送,颇有重量,轻装快马也需一日余。耽误半天时长倒也无所谓,灿让众校尉与主公同行是为照应,若主公一人去,如何带上陨石,更何况此事还需低调慎行,骊胧非凡马,未免招摇。
徐灿蹙眉以告,继而冷面转身姗姗入城。
樊照望其背影颔首憨笑,似茅塞顿开:原来原来如此啊,军师言之有理!
东方厌紧跟徐灿进城,忽然回头对樊照冷笑一声:还真是个榆木脑袋!
什么?!我榆木脑袋?我要是榆木脑袋,你东方厌又能好到哪里去,少给我装腔作势!
樊照唾沫飞溅,不饶回怼,然东方厌却丝毫不予理会。姜毅哑然失笑,与其妻南宫静紧随东方厌身后缓缓入城。众人走后,樊照纵身一跃,忽而跳上门口石狮子,遂安坐下来,呆呆望着守卫发呆,心中长篇大论:
怀山在虞城西方地,似是李家村与陈家村原住地,何来盗寇之说?老管家陈樵与陈佰皆是怀山陈家村人,为何我却从未听说盗寇之事?许是北方响马近日才来此处?那也不应该啊,传闻怀山傍水而存,有沼泽湿地,凶险异常,最主要是离我沧军如此之近,哪个没脑子的会去那地方称王称帝,出行怕都是问题。迷鬼林恰在西边大道上,近日入虞城的外地商客不在少数,均未提及此事,军师——何出此言?还有,今日回城,他与主公不知因何事争执,而后又突然间和好如初,方才二人明显是话中有话,气氛微妙。主公宅心仁厚,宽宏大量,若军师有错,自然不会与他计较什么,然他初来乍到,我老樊不甚了解,听闻他颇有城府,也与郡主关系匪浅。换作是我,绝不会心甘情愿将青梅竹马拱手让人而后又来为情敌出谋划策,此人心思颇深,恐有诈,我得提防提防!
想至此处,樊照又忽然跳下,当看向徐灿背影时,发现徐灿已被东方厌庞大身躯彻底挡住。
樊照望着东方厌,眉头紧皱,双目微阖。
这个长毛鬼!
然而另一边,徐灿于城南长街上渐行渐远,他步履拘谨,忽闭眼仰天轻叹,似心神极度不宁。
樊照进城后,城墙上一银甲将领俯视作罢,露出一丝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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