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白麻叶和黑胶泥严严实实地包裹住的那两只野兔莫名其妙地成了黑皮儿冬瓜,又理所当然地变成一股浓稠的黑褐色液体汩汩流淌在地上,老徐简直就要开始怀疑人生了。他始终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老徐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过来琢磨过去,曾经的想法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瞧这姑娘,表面上看似风和日丽波澜不惊,实际上可没有那么简单哟,说不定早已经暗潮涌动变数陡增也未可知呀。
难道说自己之前的担心和忧虑真的要应验吗?
一想到这里,老徐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而那宽厚的胸膛正在缓缓地向外舒展着。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咬着牙暗暗较上了劲儿:嘿嘿,那中啊!敢给老子玩阴的,哼!咱就骑驴念唱本——走着瞧呗!
这一回,老徐明显感觉到了潜在的威胁,他不能再藏着掖着了。收工回到住处以后,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黄忍冬的屋子。
黄忍冬正在和妻子女儿一起吃晚饭,一见老徐一声不吭地推门而入,心里多少有些不悦,可表面上仍旧和颜悦色地招呼着:我当是谁哩,徐师傅呀,来来来,快坐下一块儿吃点儿吧。
老徐一见人家一家人正在吃饭,连忙一边摆着手往后退,一边苦笑着应付道:吃这么早哈?哈哈,没事儿没事儿,恁先吃饭先吃饭。
黄忍冬看着老徐走出去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地打起了鼓:这个老徐,莫不是有啥急事儿么?嗯,那不中,还是赶快出去看看吧。
一连好几天,黄忍冬都一直在忙着参加钢城市政府的重点项目锦绣山水的防水工程招投标,所以就没有再到塑胶厂的工地去踏看过。不过,有老徐樊茂丁他们几个在,他自然也是很放心的。
黄忍冬着急忙慌连三赶四地扒拉了几口饭,就将饭碗往桌上一推,动作娴熟地从炕上出溜下来,趿拉着鞋一边扯过外套顺手披在身上,一边小声对妻子说:恁俩先吃着,我出去看看就回来。
老徐没有回到宿舍,他直接头也不回地向院门外踱步而去。附近有一片小树林,他时常有事没事就来到树林里。
一株株的树木就是他的一个个好朋友。当他想家的时候生气的时候愁闷无解的时候,他都可以伸手搂抱着它们,尽情地向它们低声倾诉高声呐喊,可不管他怎么样,树木都会静静地认真倾听着,一阵阵风儿吹过来,还会对他频频点头示意,报之以理解和安慰。
老徐要出去透口气儿,几天来这口闷气一直在他的胸口堵着憋着,搞得他心慌意乱神迷却又无可奈何不知所措。
黄忍冬三步并作两步走,眼看就要追上老徐,转念一想却又立即放慢了脚步。看样子老徐找他是有重要的事儿要说,他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想想该怎么样应对和答复才好。
忍冬呀,啊不我说黄老板哪,这么快就吃完饭了?中中,咱就这样走着说着,看看还能不能想到一起说到一块。哈哈
老徐好像早已预料到黄忍冬一定会尾随在后跟上来,他察觉到后面有人,连回头看一眼都不带地就直接确定无疑地喊起话来。
哈哈,要不说还是你徐师傅嘛,换个人可就冇这么神喽!
黄忍冬打心眼儿里就是佩服老徐这一点,他总是能够想人所未想,又能够出人意料准确无误地挠到你的痒痒处,让你惬意无比,欲罢不能。
听到来自老板的夸赞,老徐并没有显得有多么高兴,倒是十分冷静和理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越是夸赞他,他越是会审视和反省自己,真不知道这样的人到底好不好。
老徐并没有停下来,他依旧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踱着方步,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瞥了一眼赶上来的黄忍冬,低沉着声音郑重而严肃地对他说道:
黄老板,那个黄衣裳女孩你是知道的,她跟了小黄——对了,就是黄毅平,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儿嘛。可是,这几天来我反复琢磨这个事儿,你说人家一个漂漂亮亮城市里的大姑娘,为啥平白无故地非要缠着小黄哩?咱小黄啥条件你还不清楚吗?农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