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
阮氏屋里还亮着灯,老妈子吩咐厨子做的银耳莲子粥还原原本本地摆在桌上,一口没动,她手边的龙井也是凉了又换,换了又凉。
丫鬟轻轻地走过来,又要把那盏凉透的茶端走。
不用再换了,阮氏望着那茶盏,别糟蹋了。
丫鬟一怔,退了下去。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阮氏听得离自己越发近了。这么晚,想是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太太。
这一个来回,如何这样快的?都问清了吗?
没问着,人没了。老妈子耳语道,只怕被人听了去。
阮氏听得一惊,没了?!眉头紧皱道:这
老奴带人去的时候,只见得那巷子里火光冲天旁人说,里面的人都没出来呢。想来是给烧成灰了。
阮氏捂住自己的心口,若自己当初不将她发卖了,如今也不会遭这般祸不,是她命不好,这是命。
太太?老妈子看阮氏半天不说话,心中有些忐忑,自知这件事是自己没给办妥了。
阮氏回了神,又仔细地掂量了一番,往后几天,你差个能干的,多去那附近打听打听,看有没有漏下的。这人就算没了化成灰,也总该留下点什么的。
哎,好。老妈子应道。
等等。阮氏又想了想,别遣宅子里的人,我身边的也不行,去外面找新面孔,要多少钱从我这里拿。
被人服侍着洗漱过后,阮氏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我这心里好生不安啊
要说她怕什么,自己都说不出来。从前提心吊胆是因为得知方子骁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怕他真哪天一枪毙了自己,怕死。但现在这种心里发毛的感觉,超越了死亡所能带来的恐惧。也许是因为白天那个人,这种感觉就是他带来的。
一台戏,开了锣,角儿也登了台,开了嗓,这戏就得演到终章。
暗巷里的火到凌晨才被彻底扑灭,那一排房子已经烧得只剩下壳了,焦黑一片,偶尔见到的白,那是烧化了的。
很快,暗巷失火一事就在行州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有住在附近的人说那火是有人故意放的,自己看到了放火的人。失火变成了恶意纵火,想想行州城里多少年没有出过这等子事儿了,特别是人家方大帅率部来了之后,可是连只苍蝇都会给打死了的,是谁这么大的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卖报卖报!报童穿梭在人群中,卖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报纸,扁胡同遭人放火!
小孩儿!男人朝报童招了招手,你过来。
先生,买报纸吗?
买,给我来两份,这是给你的钱。男人将手中的大洋递给报童,笑道:你帮我送一份到公馆,给那的女主人。
好男人走后,报童看着自己手中的钱有些傻眼,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又想起男人交代的事,随即朝公馆的方向奔去。
孩子脸上的笑容,迎着朝阳,格外爽朗。
男人将报纸摊开,右手拇指摩挲着纸张,一字一句看得好不清楚。此人年纪轻轻,一身得体的西装,旁人看了也只道是谁人家的富贵公子,看报纸的样子也是云淡风轻甚至有些随意。可他们看不到,压住的帽檐下,那眼神还真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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