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意味。
这一点,自始至终没有变过。
我原以为,他跟在你身边的时间久了,多少会有些变化,譬如会更像一个人。
上官楚耸耸肩,看着正从院子外面晃进来的岑砚,努努嘴,譬如那小子?
岑砚完全不知道屋子里的两个人正在谈论自己,吊儿郎当地晃到庆山跟前,歪着脑袋懒洋洋地同他打了个招呼,哟比一场?他身形比庆山矮上大半个脑袋,这会儿歪着脑袋掀了眼皮子朝上打量人的时候,有种欠揍的喜感。
像个憨傻的丑角儿。
庆山垂着眼睑,没说话,连表情都没有,更别说应允他的什么比试了。偏偏,岑砚这人从来不会看人脸色,当下也不管你同不同意,拽了人就走,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这里是姬家,周围我都安排好了,安全地一只可疑的苍蝇都飞不进来你就放心地跟我去切磋切磋吧。
姬无盐嘴角抽了抽,突然觉得,太像一个人也没什么好的。
庆山不管在谁的身边都一样的上官楚支着脑袋偏头看着被岑砚拉着走得很僵硬的庆山,他不在乎生死,也早已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感官。一天十二个时辰,他的世界里只有保护我替我卖命这一件事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像一个人今日若是换了岑砚,对陈家那小子大抵会留情几分,但对庆山来说,他不懂人情,只分析危险性。
杀了太多人的庆山,从某种程度上已经和一把剑一张弓没有什么区别,别人的命甚至他自己的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倒是你上官楚沉默半晌,转了话题,之前在信中同我提起种种迹象表明,东宫那场大火是上官鸢她自己放的,那你还在此处作甚?装成这丑丑的样子装上瘾了?说着,伸手捏捏她的脸皮子。
姬无盐伸手拍他,拍掉他的手后才问,兄长可知,祖父当初为何离开燕京城?
不是因为得罪贵妃吗?上官楚多少有些满不在乎的,离开了便离开了,江南挺好的,山高皇帝远没人管着。怎的,你想让上官家回来?为了宁修远?
姬无盐摇摇头,即便上官家回来,我也是回不来的。即便最后大家对我的身份都已心知肚明,却也不可能搁到明面上来毕竟,那算是欺君。何况,姬家那么大的家业在云州,我总不能做甩手掌柜不是?
这倒是上官楚点头应承,那我怎么收到消息说你看中了宁国公府,我以为你要学上官鸢了,看来还没糊涂到底玩玩的?
姬无盐一噎,实在不知道自家兄长是怎么做到如此面不改色地对着自己亲生妹妹说出这样的疑惑的她咬了咬后牙槽,半晌,到底是解释道,宁修远又不是李裕齐,他李裕齐不能去江南,宁修远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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