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随即一掀裙摆,席地而卧,闭眼入睡。
又过了好久好久,叶浅醒来。睁眼的瞬间,入眼的黑暗。
她张了张口,想喊什么,发现脑袋一片空白。
她沉默着看着周围,四周都是灰色的,没有一点声音,突然,在身后不远处,她发现了一处白,她起身,朝着整个灰色世界唯一的一抹白那边走去。
越走越快,像是卸下了浑身的皮囊,只剩一个灵魂。
近了,近在咫尺了。
就在叶浅把手伸向白色处,突然便感觉一股强劲的吸力,把她整个给卷了进去。
瞬间被搅碎般的撕心裂肺的疼,疼到她昏了过去。
叶浅再次醒来时,睁开眼,入眼是她熟悉的幔帐,她感觉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但是却不记得是什么梦,摇了摇头,扭头便看到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孩。
七八岁左右的年纪,一身琉璃玄衣,腰间挂着红色繁花流苏,跪坐在床前,双手撑着下巴,搁在她床头,正伸着手,捋着她的秀发,对上她的眼睛,便立马顿住。
叶浅怒,夺过头发,翻身而起,一脚把男孩踹翻在地,百鸣项!你想死啊!谁让你进我闺阁的!我都八岁了!你不可以再随意进出我闺阁!
叶浅一开口,稚嫩的声音带着一股小孩特有的奶气,竟显可爱。
浅儿,我好想你!百鸣项从地上利落的爬起来,伸手抹了抹鼻涕,看着叶浅,笑的像个傻子。
不许叫浅儿!叫姐姐!叶浅嫌弃的扔给他一条手帕,不许用袖子擦鼻涕!
我比浅儿大!百鸣项接过手帕,珍宝般的放入怀里贴身放好,浅儿前前后后都给过他二十多条手帕了,娘说过,女孩子喜欢一个男孩子才会送手帕。
大你个大头鬼!你打的赢我么!我拳头比你大!叶浅小小的身体穿好衣服鞋袜,对着这个眉清目秀,却总是有流不完鼻涕的男孩,比了比小拳头,龇牙咧嘴的出了屋,不许跟着我!不然打你!
此时正是晌午,日头有些大。
叶浅穿过长廊,过了荷花池,带着身后的跟屁虫,一路来到花园。
刚一进花园,便闻到一阵阵浓郁的花香,花香中带着阵阵轻轻的笑声。
朵朵纷飞的花瓣中,一座四角凉亭立于正中,凉亭中的石桌上围坐着一位黄衣妇人一位紫衣服人,还有一个卧在黄衣妇人怀里的粉衣小女孩。
娘亲果然在这里。叶浅顿时欢快的咧嘴笑了。
娘,娘,我做了一个梦!叶浅笑着风一般飞奔至花园中的凉亭,一把钻入黄衣妇人怀里,黄衣妇人似怕伤到粉衣女孩,便放开了她,把叶浅抱了个满怀。
做什么梦啦?给娘说说。黄衣妇女腾出手给怀里的叶浅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未施粉黛却也明媚如春的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意,你看看你,没个女孩样,你看看馨儿,这才是大家闺秀,哪像你,成天跟男孩子打架。
娘我跟你说,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但是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叶浅摇摇头,便看到一旁的粉衣女孩,哎?馨儿,你也在啊!没有睡会么?叶浅看着旁边的粉衣女孩,笑嘻嘻的伸手想抱她到母亲怀里,突然心口一疼,似刀绞般,伸出去的手条件反射般推了她一下。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划破午后的凉亭中欢乐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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