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显得很清闲，三两成群的聚在一起吹牛聊天。

透过玻璃门窗可以看见，王健强正在自己办公室里打电话。

一个男同事端着杯子从王健强办公室门口经过，他向办公室里张望了一下后，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前。

一个女同事趴在男同事工作台的隔断上。

女同事：王导，可是煲了一上午的电话粥了啊！

男同事：哼哼，你管得还挺宽得嘛！

女同事：你说他跟谁聊着呢？！这么久？

男同事：你问我，我问谁去？别没事瞎打听好不好？

女同事：听说王导要去拍电影了，我看他是在联系呢！

男同事立刻来了精神，凑了过来。

男同事：你听谁说的？

女同事一脸得意的表情。

女同事：你不是让我没事别瞎打听嘛？你自己怎么打听起来了？

男同事：我看你这是造谣。

女同事：那我们走着瞧！你敢不敢跟我打赌啊？

男同事正想说什么，王健强端着茶杯从办公室里出来。

女同事连忙回到自己工作台边，坐下。男同事也连忙坐到自己工作台前，装模做样起来。

王健强端着茶杯在工作间里晃了一圈后，来到周梅梅的办公室门口张望。

王健强：周老大来了吗？

男同事探出脑袋，看着王健强。

男同事：一上午都没看见她。

女同事：老大出差了。

王健强一脸惊讶的表情，端着杯子站在原地想了想后，向自己房间走。

王健强：哼，出差也不打个招呼！

女同事：导演，今天有拍摄任务吗？

王健强推开办公室的门，站住。

王健强：你不知道这些事都是周老大安排吗？问我，我哪知道！

王健强转身进办公室，女同事看着他的背影做了个怪相。

15王健强办公室，日，内

王健强坐在椅子上，两脚架在办公桌上，看着桌子上的电话若有所思。

王健强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拨电话号码。

王健强：喂，你干嘛呢？——干活呢？！真幸福，还有活干，我都闲着了——周老大不管我们了，自己个的出差乐去了——可不嘛!——行，你忙吧，挂了。

王健强挂上电话后，双手背在脑后，看着天花板发呆。

16徐建工作室，日，内

工作室里，徐建正在给某人剃着板寸。

工作室门开，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中年妇女：小梁，忙着呢？

徐建看着镜子中的中年妇女笑了笑，继续手上的工作。

中年妇女走到徐建旁边，拍了拍徐建的背。

中年妇女：小梁，我可又给你拉来个客人啊。

女孩：大姐说您这儿不仅给人做头发，还免费帮人设计，是吗？

某人：免费？！凭什么免费啊？

中年妇女：我以为是谁呢，你呀？我说的是设计免费，你头上又没几根毛，当然也设计不出什么来。再说了，你不是一直在免费吗？还一直用小梁的手艺？

某人：我怎么免费了？

中年妇女：还用别人说吗？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以您现在这样的身价，不会在乎这两个小钱吧？

徐建：当然，不过我的免费也是阶段性的，宣传吗。

工作室门开，两个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女孩：这么多人啊？

徐建：你们先在沙发上坐会儿，一会儿就好。

女孩：梁哥，上次你给我做的造型，我回去上班同事都说很不错，这不，我同事硬要我带她过来。

中年妇女：我也是带了个朋友过来让他帮着给设计的。小梁的手艺和眼光都不错，你们来这儿错不了。

徐建通过镜子看了看工作室里的几个人，笑了笑。他用海绵将某人脖子上的头发茬扫掉后，解下围布。

徐建：你看怎样？

某

人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面露满意的神情。

某人：嗯，不错！你办事我放心。

某人起身，从裤兜里套出钱包。

某人：一共多少钱？我全结了，省得不说你闲话。

徐建：理发师，你给某人节下帐。

中年妇女冲徐建笑了笑，觉得自己办了件天大的好事。

徐建看着在座的三位女孩。

徐建：看来今天生意不错，那你们谁先来？

三个女孩同时站起来。

三个女孩又开始相互谦让起来，站在一旁的中年妇女走到自己带来的女孩跟前。

中年妇女：小娅还是你先来吧。我一会儿还有事呢！

小娅看了看两个女孩，两个女孩示意她先做。

小娅冲两个女孩笑了笑，坐到徐建面前的椅子上。

17杂志社，傍晚，内

夕阳从百叶窗投射到杂志社里。

杂志社里除了孟蕊还在继续工作，其他的工作人员已经离开。

坐在工作台前的孟蕊伸了个懒腰，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刚刚写完的稿子，见没有什么错误后，将文档关掉，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软盘，放进电脑里，将刚才的文档拷下来。

孟蕊关掉电脑，站起身，发现杂志社里已经空无一人。

孟蕊：呀，都走了？

孟蕊匆忙地收拾完东西，离开杂志社。

18麦当劳店，傍晚，外

换好装的聂晓雷从店里出来，与低着头进店的孟蕊撞了个正着。

两人同时赔礼道歉。

聂晓雷：对不起。

孟蕊：对不起。

聂晓雷发现是孟蕊，不禁多看了两眼孟蕊。而孟蕊却想着事情，埋头进店。

聂晓雷站在玻璃窗外看着孟蕊。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孟蕊端着一盘点好的食物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并没有注意到聂晓雷正在外面看着自己。她喝着饮料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若有所思。

聂晓雷看了一会儿后，离开。

19小酒馆，夜，内

刘青山和三个哥们围坐在一张桌子边喝酒聊天。

酒桌子上一片狼藉，四个人的脸上明显带着醉意。

哥们甲往自己的空杯子里倒满啤酒，一脸坏样地看着刘青山。

哥们甲：山哥，租你房子的那个小妞不错啊。

刘青山看了哥们甲一眼，没说话。哥们甲连忙给刘青山把酒满上。

哥们丙：听权儿说，那小妞长的很俊，是不是啊山哥？

刘青山：没你们什么事，瞎打听什么？

哥们乙：嗨，不就随便聊聊嘛！有什么啊？！

刘青山喝了口酒，没理会三人。

哥们甲：怎么着？看上人家了？

哥们乙：嘿嘿，我看是。还没见他怎么认真过呢！

刘青山：废什么话？喝不喝啊？

哥们丙：山哥，要是你不那个什么，不如——

刘青山：你丫说什么？！

哥们甲：李强，你丫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说这话？！找抽啊你！

哥们甲顺势在哥们丙的后脑勺上抽了一把掌。

哥们丙一脸委曲，看着哥们甲。

哥们丙：我没说什么啊，不就——

哥们甲又在哥们丙的后脑勺上抽了一把掌。

哥们甲：你还说！

哥们丙捂着后脑勺，看着刘青山。

坐在一旁的哥们乙坏笑着看着哥们丙。

刘青山将自己杯子里的酒倒进嘴里，起身准备离开。

三个哥们诧异地看着刘青山。

哥们甲：干嘛？

刘青山：走了。

哥们乙：去哪儿啊？

刘青山：接个人。

哥们甲：山哥你喝了这么多酒，还开车，找死啊？！

刘青山：没事，清醒着呢！

哥们乙：你丫抛下我们哥几个，该不会是去接那小妞吧？

刘青山照着哥们乙的后脑勺上抽了一把掌。

刘青山：少他妈的废话！老老实实灌你的黄汤！

刘青山转身离开，三个哥们相互看了看，哈哈笑了起来。

哥们甲：丫着魔了!

三人又一阵哄笑。

20网络公司，夜，内

和聂晓春做同样工作的录入员正聚在一气闲聊。

聂晓春坐在工作台前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她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偷偷打开自己的qq号。

可以看见，qq号的好友栏里又是除了孟蕊外，其他人都在。聂晓春有些失望，她一边工作，一边等待着孟蕊上线。对于其他好友，她并不理会。

工作结束，孟蕊依然没有出现，聂晓春点击孟蕊的头像，开始给她留言。

21网络公司门口，夜，外

一辆出租车停在公司大门口处，刘青山站在车边向公司大楼张望。

聂晓春背着大包低着头从公司所在大楼里出来，她并没有看见正站在大门口等自己的刘青山。

刘青山见聂晓春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刘青山：晓春！

聂晓春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刘青山。

聂晓春：你怎么在这儿？

刘青山：等你一块儿回家啊，上车吧。

聂晓春在离刘青山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脚步。

聂晓春：不用了，我坐公车就可以了。

刘青山走到聂晓春跟前，想拉她，被聂晓春躲开了。

刘青山：这么晚了，别坐公车了，反正我们都住一块儿，顺路嘛！

聂晓春闻到了刘青山满身的酒气，皱了皱眉头。

聂晓春：真的不用，谢谢。

刘青山：哎呀，别这么客气嘛，上车吧。

聂晓春看着刘青山，满脸写着犹豫。

聂晓春：你喝了这么多酒，还能——

刘青山：这点酒，跟本不算什么，别怕，上车吧。

从大楼里出来几个聂晓春的同事，他们好奇地看着聂晓春和刘青山。

聂晓春不再拒绝，赶紧开门上车。

22出租车上，夜，内

刘青山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地回头看坐在旁边的聂晓春。

聂晓春两眼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刘青山：晓春，给你讲个笑话要不要听？

聂晓春头也不回地点了点头。

刘青山清了清嗓子。

刘青山：我开始了啊。

聂晓春：哦。

刘青山：说有一对夫妻去看画展，妻子呢，是个高度近视眼，她走到一幅大画前，仔细地看了很久，然后大声地叫了起来‘我的天啊，这妇人怎么这么难看啊？’她丈夫小声地在妻子耳朵边说‘亲爱的，别大惊小怪，那不是画，是镜子。’哈哈哈哈——

刘青山自己被笑话乐得哈哈大笑起来，而坐在一边的聂晓春却没有任何反应。

刘青山尴尬地收起笑声，看了看聂晓春。

刘青山：呵呵，你怎么不笑，是不是我讲得不好听？

聂晓春似乎没有听到刘青山说话，她一脸奇怪地看着刘青山。

聂晓春：不是，我没听明白。

刘青山被聂晓春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笑了两声后，止住了笑声。

刘青山：那我再给你讲一个好不好？

聂晓春：噢，那你讲吧，我听着。

车里恢复了宁静。

23某街道路口，夜，外

刘青山的车开到十字路口处，红灯亮，刘青山将车停下。

刘青山透过车窗向外张望，不远处的一个正在营业的台球厅引起了他的注意。

24出租车上，夜，内

刘青山看了看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聂晓春。

刘青山：晓春，我们去打台球吧。

聂晓春：我不会。

刘青山：不会我教你啊，很容易的。

聂晓春：算了，马上要考试了，我要回家复习。

刘青山：没事，放松一下再回去复习也不迟嘛！

聂晓春：真的不能去，我不想重新考，太麻烦了。

刘青山看了看聂晓春，不再勉强。

车上再次陷入沉静中。

25聂晓春家，夜，内

房间里依然只开了个台灯，聂晓春坐在写字台前。桌上摆着几本自考的书。

聂晓春两眼盯着翻开的书，很明显，她并没有看进去。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将聂晓春拉回现实。

聂晓春：谁啊？

门外传来聂晓雷的声音。

聂晓雷：姐，我。

聂晓春起身开门，聂晓雷进房间。

聂晓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聂晓雷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递给姐姐聂晓春。

聂晓春惊讶地看了看弟弟聂晓雷，又看了看钱，没有接。

聂晓春：你哪里来的这些钱？

聂晓雷一脸自豪地看着姐姐。

聂晓雷：我自己挣来的。

聂晓春：你上哪儿挣的？

聂晓雷：姐，你放心，这是我辛辛苦苦打工挣来的。

聂晓春：我不是我让你去打工吗？！

聂晓雷：姐！我已经长大了，能够自食其力了。我总不能让你一直这样辛苦打工来挣学费，生活费吧。

聂晓春：你现在是学生，上学读书是你的本职，钱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聂晓春有些生气，说话声明显比平时高，聂晓雷发现姐姐今天有些异样。

聂晓雷：姐，我都大三了——

聂晓春：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到这里来就是上学

，没有别的。认认真真的上学，才是你现在应该干的事情。挣钱的事情还是等到你毕业了，找到个好工作了，再说。

聂晓雷：可是，现在大学生勤工俭学的很多啊，我们都是利用课余时间才去打工的，又没有占用上课时间。再说了，我虽然挣的不多，但至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啊，我不想看见你为我这么操劳。

聂晓春：别人勤工俭学我不管，但是你不行，我不管你是不是利用课余时间去打得工，反正，你就是不准去，钱的事，不用你操心。

聂晓雷：姐——

聂晓春：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因为去打工而耽误了学业，你说，你对得起谁？！

聂晓雷看着姐姐，他将钱放在写字台上，转身离开。

26小院，夜，外

刘青山听见隔壁聂晓春的声音后，好奇地从自己房间里出来。

刘青山偷偷走到聂晓春房门口，听。

聂晓雷从姐姐聂晓春房间里出来，与正站在外面的刘青山撞了个正着。

聂晓雷奇怪地看了刘青山一眼，刘青山转身向自己房间走。

聂晓雷出院门。

刘青山再次从自己房间里出来，向聂晓春房门口走去。

27聂晓春家，夜，内

刘青山探头探脑地站在门口，向房间里张望。

聂晓春看了刘青山一眼。

聂晓春：有事吗？

刘青山走进房间。

刘青山：哦，没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聂晓春不看刘青山，也不理会他。

刘青山似乎没有感觉到，他走到聂晓春跟前。

刘青山：我刚才听你们说什么打工的事，是吧？

聂晓春看了刘青山一眼。

刘青山：其实，打打工也没什么不好，再说了，他都那么大了，也应该自己养活自己了，我象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自己找钱养自己了。

聂晓春：我们家里的事，你就别管了。

刘青山：其实，你也应该让他自己到社会上锻炼锻炼了，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缺手缺脚。你老这样什么都替他打理好，他哪知道挣钱的辛苦呢！你说是不是？

聂晓春看着桌子放的钱，若有所思。

刘青山见聂晓春没有说话，以为自己说的很有道理，更大着胆子继续说。

刘青山：你看，他现在都知道帮你分担，还知道把自己挣的钱拿来给你，多好，证明他心里有你这个姐姐，证明他还是懂事的。现在知道打工挣钱的小孩是挺多的，可是他们都是为了自己，他们都是很自私的，从来不会想着别人。所以，我倒觉得你弟弟打工，你应该感到高兴，你说是不是？

聂晓春回头看着刘青山，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们，她已经不能，也不原意再听刘青山这些话了。

聂晓春：对不起，很晚了，我要睡觉了。

刘青山有些尴尬，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刘青山：哦，那好，你休息吧，别生气了。

聂晓春起身，刘青山见状，只好向门口走。

聂晓春：慢走，我不送了。

刘青山：哦，很近，不用送，不用送。

聂晓春坐在床边，看着写字台上的钱发呆。

28孟蕊家，夜，内

房间里光线很暗，只开了放在电脑桌上的一盏台灯。

电脑桌上放着一瓶已经喝过半的红酒，酒瓶子旁边放着一个空酒杯子。

孟蕊坐在电脑桌前，两手快速地敲打着键盘。

29徐建工作室，夜，内

工作室里没有开灯，街对面的灯光从玻璃窗投射进来，照在放在窗台边的昙花上。

一朵昙花正在慢慢地开放。

徐建坐在昙花前看着昙花。

昙花开到一半时，徐建起身用剪刀将昙花剪下。

徐建拿着昙花向工作室的后间走。

30徐建工作室后间，夜，内

徐建将还没有完全开放的昙花放进冰箱的冷藏室。

徐建关上冰箱门，站了一会儿，转身出去。

31孟蕊家，夜，内

坐在电脑前的孟蕊伸了个懒腰，顺手拿起酒杯准备喝。她发现杯子已经空了后，打开酒瓶，往酒杯里倒了些酒。

孟蕊起身，走到窗前伸头向窗外张望。

她身旁的昙花正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慢慢开放，孟蕊似乎闻到了昙花的香味，回头看着昙花。

孟蕊：哇，原来昙花还有香味啊！

孟蕊转身回到电脑桌前坐下。她连接网络上线，顺便将自己的qq号打开。

qq的好友栏里除了聂晓春不在，其他的网友都在，孟蕊正准备关掉qq，聂晓春却发来了信息。

孟蕊点开信息，一边看，一边念出了声。

孟蕊：昨天约着见面，你没有来，想必你是有事。不知道徐建现在怎么

样了，他好吗？很多年没有见面不知道他现在的一切。如果愿意，请告知。谢谢。

孟蕊端起酒杯喝了口红酒，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发呆。

孟蕊将酒杯放在电脑桌上，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孟蕊旁白：为什么她没有责怪我呢？——要是自己恐怕早就气疯了吧？——她那么多年没有徐建的消息，竟然还是痴心不改，真是让人感动。她一定还深深爱着徐建吧？——如果不是，她也不会说这些话。——自己为了写小说而不让两个一直相爱的人见面，是不是太残忍了？——我怎么可以这样做呢？！——如果你是聂晓春，你遇到了象自己这样的人，你会怎样？——

孟蕊走到电脑桌前，拿起酒杯，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光。

32徐建工作室，夜，内

徐建抱着画板坐在昙花前，在纸上画昙花。

旁边的沙发上随意地扔着几张已经画过的画纸。

画纸上画的都是正在开放或者已经开放的昙花。

徐建在画纸上将画好的昙花变形，并在变形的昙花下添上一张张女孩子的脸。

可以看见，画纸上的女孩有孟蕊有聂晓春也有钟妮。

手机响。

徐建：喂，你好，——是吗？正好我也有东西想给你看，——对，现在不能说，——你看是我到你那儿，还是——那好吧，我等你。就这样，挂了。

徐建看着昙花，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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