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甜,你尝尝。
寒宸不喜甜食,低头瞧小彩颜举了半天,才弯身勉强吃了颗,脸色却巨变。
蹦蹦攒攒跑至身后,抱我大腿,一个劲的冲寒宸吐舌头做鬼脸。
叫你欺负娘亲,哼
憨憨冲其傻笑,将手中的糖葫芦递了过去。
娘子喂我
无视街上之人的眼光,递了过去,寒宸却扑面而来将我嘴角的糖渣舔走。
确实很甜
小彩颜见此也嚷着要亲亲,弄的我怪不好意思。
街上行人越聚越多,小彩颜却在身边不依不饶,无奈只好低身让其亲了才算了事。
你看看人家一家多恩爱,再看看我,天天都去酒堂子抓人,我叫你一天喝酒
妇人一面扭着醉酒汉的耳朵,一面抱怨。
见此远去,憨憨冲着众人笑。
冷笑自人群传来,闻声望去,那男子身着白衣,头戴面纱,看着甚是讨厌。
四王爷身旁之人怕不是四王妃,那孩子怕是四王爷的私生子。
就凭你也见过四王妃?
众人先是一愣,只听他言,对那挑事之人一阵哄堂大笑。
纷纷笑其胡言乱语,当心自己的项上人头。
小彩颜拽衣角询问什么是私生子?
看了眼寒宸,四王爷的令牌就现于众人面前,众人见此停语而散。
私生子就是娘亲和爹爹私底下生的宝贝。
起身寒宸和喜妈妈就惊愕的看着自己,无奈瘪嘴而笑。
毕竟我也不想这样解释,但谁让彩颜还是个孩子。
妈妈声称府中还有琐事未处理完,上前拉彩颜归府,彩颜却嘟着嘴,抱我一阵撒娇,不肯回去,还直言要保护我。
肉圆子实在黏人,无奈下只好依了她去,拉其转身就入风满楼,寒宸紧随其后。
风满楼里一片欣欣向荣,奇花异草更是增添光景,就连子时才开的昙花也都纷纷绽放,吐露幽芳。
彩颜所过之处,仙花丛生,异香随风,风中裹蜜,令人飘飘欲仙。
一进楼,老板就蠕动着肥胖的身躯,满面油腻走来。
直接带路至十八层贵宾客房,不等我言,小厮就上了招牌菜,美酒也都呈上。
美食香飘十里,令人垂涎欲滴,拿起筷子,跃跃欲试,在墨脱的那些日子,日日都以青果野味饱腹,早就想换个口味了。
刚准备对蜜酿蝤蛑下手,幽鸣之声入耳,甚是耳熟。
抬头就见一面带青纱的男子,三千青丝随意披下,靠于窗前,轻摇羽扇,似九天神女降落人世,一时看痴,筷子落地都不自知。
怎么,经久不见,临儿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临儿是谁?
彩颜就举着糖葫芦行至男子面前。
彩颜请公子吃糖葫芦
小手上前去取面纱,男子颇不耐烦,转身悬于半空。
小彩颜整个人都扑了出去,跑至窗前,吓了半死。
双腿缓过劲后,就是一阵少儿不宜,面纱于空漂浮,嘴角的烫伤被彩颜亲了亲,化为乌有。
男子先是一怔,不及众人反应,搂着彩颜消失在人群。
下意识喊出幻玉二字,脑子一片混沌。
炼血泪池,幻镜蛟,坟骷沿,各种各样的画面于脑海闪现。
这不是梦
深夜大喊寒宸在梦中惊醒,青丝紧贴脸颊,大汗淋漓,赤脚跑出。
四下张望,不见寒宸,喜妈妈激动的端着安胎药往寝房走,却被人打晕扛了出去。
借着凉月,眼前模糊出现一人影,以为是寒宸,绕道行至身后抱住,那人转身一瞬,才看清是墓绝。
墓绝面色苍白,薄唇如血,一把将我揽进怀,手就不安分的在身上游走,俯身下来,却被我手抵住。
发生什么事了?
玉铃听闻院中有动静,披衣来瞧,目色惊恐,还没喊出声,就被墓绝抓住。
眼睁睁看着墓绝一口咬住玉铃儿大动脉,双目绯红,贪婪吸吮血汁。
玉铃倒地,他似乎很不满足,双眸忽明忽灭。
片刻后,立稳身子,擦尽嘴角余血,附在耳边轻言。
不论何时,丫头你都是我的心头血。
欲张之嘴被墓绝堵上,血腥于嘴中缠绵,恶心之极。
推开他,就是一巴掌。
院内霎时寂静无声,浅浅冷笑回荡耳边,浑身无力靠在墓绝怀中,神思混沌,依稀听见。
明日你我大婚,今夜娘子好生歇息。?
次日一早,依旧动弹不得。
墓绝推门而入,一袭红衣风度翩翩,眉眼带笑向我走来,拿起身旁的凤冠霞披给我穿上,又抱我至梳妆台前,替我描眉梳妆。
紫檀木散发着薄薄的幽凉香,心中连骂其卑鄙。
红盖头盖上一瞬,双腿就不听使唤跟着墓绝出门,园中红娘跪了一地,吉语连连,直觉刺耳。
不由自主跟着大队人马一路直行至百官前,熟悉的气息萦绕身边,却不得动弹,依照穆国之礼,羽烟出嫁应由长兄扶上花轿。
寒宸扶我上花轿,只听礼官高喊:起轿
离歌奏起,看着渐行渐远的仗队,寒宸的心莫名慌了起来,不等百官恭贺,直接告别穆王。
穆王气色甚佳,嘱咐寒宸归府好生照顾我和孩子,又叫李总管去库房寻些好的物件送到王府去。
今夜天下都在庆祝穆国同鬼国交好大婚,挨家挨户都是一片欢声笑语,边防的战士也都吃肉喝酒,比武庆祝。
四王府却一片沧桑,大婚当日,为抚民心,寒宸不敢大动干戈,暗地发动邺城所有暗影去寻我和喜妈妈。
凉湖,一辆奢华无比的豪船正缓缓向鬼国方向行去。
寒宸带着一队人马,开船直追。
墓绝一袭红衣望着平静无声的湖面来了贵客,下令加快航行。
目色诡异盯着飞身而来的寒宸,淡然的笑了笑。
王爷所来何事?
九公主远行,特来在送一程。
王兄不必担忧,烟儿一切安好。
羽烟一袭嫁衣似火,用云锦描金勾勒的血色彼岸宛如天边的流霞,靡丽妖冶。
明知寒宸就在船上,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可嗓子就像死掉一样。
奋力将烛火打倒,浓烟四起,火光极速蔓延,蜷缩至墙角。
寒宸闻烟赶来,破门而入,烈火中除了一只蓝猫再无其他。
凉湖水真的冷的刺骨,奋力挣脱满头红丝的彩铃,彩铃却暗掐我身,恶语相告。
想活命,就老实点。
浸泡于凉湖,刺骨之寒不断窜入体内。
眼睁睁看着寒宸离船远去,怒咬彩铃泄火,就被按下凉湖,直到无力挣扎,才被捞出。
彩铃见墓绝走来,忧心慰问,可手却在暗地掐我。
王妃你怎么了?
躺在墓绝怀里浑身发抖,她直接被扔入凉湖思过。
朱红的指甲在苍白的脸上游走,借着微薄灯光,也清楚可见绝世容颜下隐藏的怒火。
红酥手自怀中取出木藤而绕的手镯,目色诡异给我带上。
温热的泪水滴在手背上,让原本想要抽出的手停顿下来,目色淡然的看着羽烟。
今日之责,我也有份,可我若不那样做,世子就会退婚,而我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等去了鬼国,我会另寻机会助姐妹脱身,况且现在姐妹你有孕在身,凡事不可轻举妄动,不论怎样,我定护你周全,以此谢罪。
我真怀孕了?
幸福的摸着平坦的小腹,万分激动。
何事令丫头如此开心?
羽烟紧握我手,转身温语绵绵,满眼都是墓绝。
刚刚随便给王妃讲了个笑话
将镯子塞了回去,敌意满满的瞅了眼墓绝,就捂着被子大睡。
羽烟识时务,关门退出。
墓绝款步上前解衣欲睡,刚伸出的脚就被墓绝握在手心,放于鼻尖轻嗅,满脸陶醉。
恶心
丫头的一切我都喜欢,怎能说恶心呢?
此时的墓绝,身上阴气极重,躺在旁侧就像躺了个冰块一样。
碍于有了身孕,孩子安全第一,也就不于他计较,只要不越界,管他睡哪。
他似笑非笑瞧着用枕头所划分的楚河汉界,满面春风。
等到了鬼国,行了大礼,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了,到那时可不许在玩什么楚河汉界了。
反正回到鬼国少说也有两三个月,有的是机会逃走,翻身闭目养神。
船只有条不紊的行驶于湖面,胃里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我晚上什么都没吃,怎会想吐?
捂着胸口奔至船边呕吐,刚转身就见羽烟递帕,没好气的瞅了眼她。
接过手帕扔进湖里,潇洒转身,未走几步,就被羽烟之话扰乱心神。
若你有身孕被世子知道,以世子的个性,胎儿必定不保。
转身上前行至其面前,极力保持淡定。
就算胎儿不保,与你有何干系?
湖面腥味极重,寒风吹过,又是一阵恶心。
羽烟轻抚藤镯,取下桃花醉,掰开握紧的拳头,放于手心。
这桃花醉本是王妃所赠,我一直戴在身上,如今王妃这般恨我,那么就请你用此簪了结我,我也好下去陪我母亲。
她面部扭曲,紧拽我手,奋力将桃花醉向自己胸口刺,吓得我扔掉簪子,后退数步。
王妃原谅我了,对吗?
你疯了
转身回房,却被她拽住,将藤镯硬塞给我,藤镯在手心发烫。
这是母妃给我准备的嫁妆,为以后我怀孕所用,戴上此镯可防孕吐,并对胎儿有益。
羽烟不论怎样非要将藤镯给我戴上。
我知你现在气我,恼我,可不论怎样都要替腹中孩子想想,他是无辜的。
她低身拾起桃花醉插于发间。
去往鬼国之路格外遥远,途中经过明国,并在此停留几日,曾暗中书信给明国国主明墨求救,却久久没有回应。
为掩隆起之腹,这些日子穿着都以宽松舒适为主,食量也大的惊人。
墓绝每每见我吃饭,都不觉捏我双下巴。
嗯,我胖点更加可爱。
明国之地我甚是熟悉,在羽烟的帮助下逃了几次,可走了都不到一炷香时间就被捉了回去。
自那后,他将我看的更紧。
一天到晚身后都跟着一堆跟屁虫。
过了鬼柚山就入了鬼国,那时在逃比登天还难,买通小厮寻来地图。
正寻机逃跑时,无数暗影团团将车队围住,他紧紧将我护在身后。
顿时,黄沙四起,乌鸦群飞遮盖了天空原有的颜色。
血腥随沙弥漫空中整个世界都在颤抖,他紧拉我手,护我周全,羽烟一人持匕首蜷缩车旁。
刹那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所处可见崩裂的肢体,支离破碎的躯干。
暗影接憧而至,突然被人拎起送至车内,马像疯了一样的往前冲。
鬼柚山往北是一片禁地,那里只见人进去,却从未见人出来过。
墓绝见马飞奔的方向,整个人血脉膨胀,血红的手,锋利的牙齿,极速将一张张脸孔撕碎。
马车疯狂前行,护着腹部,咬牙拉住缰绳,极力使自己保持淡定。
陡然,马儿一声嘶鸣,重重倒地,马车也翻了跟头,双腿被楠木压的不得动弹。
羽烟
忍剧痛推开倒在羽烟身上的杂物,被锐物撕开的伤痕划过半张脸,恐怖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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