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鸣落,寒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衣胜雪,青丝如墨,轻摇羽扇,望着被撕破的天际,白齿微露,笑倾天下。
他转瞬消失,玉树凝霜,荒芜山不荒芜,琼枝玉叶之景又是一世繁华。
太阳花果入体,凝结于体内几千年的寒毒化作冰霜汇聚满屋。
小彩颜伸手,万千冰霜聚集一处化霜花落于掌心。
顷刻间,冰霜满身,人也极速被冰封。
银铃般的笑声自寒冰传出,接着冰裂之声回荡于屋。
寒冰撕裂,跌落一地的冰块转瞬即逝。
苍白的脸色逐渐有了颜色,温热之气缠绕于身,自知是寒宸归来,暖流在额间流露,稚嫩之语绕屋。
爹爹,我也要亲娘亲。
随之,湿湿黏黏之感自脸颊传来,小手还在青丝间乱摸,鼻尖隐隐被何物触碰,寒宸的声音瞬即入耳。
这是我的
是我的,娘亲是我的。
鼻尖再次传来黏黏的,湿漉漉的。
吖的,这两人在干嘛?
实在受不了,奋力睁眼,就见寒宸将彩颜拎起。
小彩颜,挣扎几下无果,只好低头认输。
你们两个在干嘛?
惯用寒宸衣袖擦净满脸口水。
还不快把小彩颜放下来
小彩颜躺在怀里做鬼脸,春风得意。
寒宸突似孩子般凑近深吻,良久才被小彩颜推开。
他轻抚我脸,宣示主权。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包括你娘亲所有,都是我的,天色这么暗了,赶紧回去休息。
寒宸说完,拎着小彩颜往外走。
门刚关上,惊天动地的哭声随之而来。
无奈起身去哄,说了半日,口水都说干了,依旧不管用。
实在没办法,只好由着她睡在怀里。
奶妈你也快去休息,小彩颜今晚跟我和寒宸睡。
寒宸一上榻,又是一阵哭闹,反反复复几次都是如此。
寒宸蜷缩在贵妃椅上,冷眼瞅着怀中的肉圆子,淡淡来了句。
以后还是不要孩子的好。
寒宸,你说什么?
没什么
天刚蒙蒙亮,淡月仍笼着浅浅薄纱。
被关门声惊醒,望着月光如水下渐行渐远的背影,困意浓稠,翻身入睡。
当初在养小彩颜前,寒宸就同我约法三章,彩颜一切开支均由我承担,前几月一直在啃老本,财库已经下去一半,今日初一分发工钱后,又要舍去些,眼看白花花的银子越来越少,心就攥着疼。
不行,我要重操旧业,不能在颓废下去啃老。
在府中折腾大半日,可算把一些无用的东西整理出来拿去变卖。
满院的瓶瓶罐罐都沾了些灰尘。
把这些好好擦干净
喜妈妈攥着手帕,三番五次询问我是否确定要卖。
王妃,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好物件,确定要当?
不就是一些破罐子,都积灰了,赶紧拿去当了。
安排妥当后,陪彩颜在府中踢毽子。
玉铃自彩铃回府那日就提拔在身边伺候,只是喜妈妈太过小心,从不让玉铃和彩铃进屋伺候,跑腿之事倒是让她们常干。
这不,玉铃同彩铃脸色难堪归府,刚刚命她们拿去变卖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被小厮送了回来。
王妃,这些都是王室之物,各大当铺都不敢收购,怕惹祸上身。
不就是一些看不起眼的东西,怎会是王室之物?
将那些瓶瓶罐罐拿出一一过目,原瓶罐底下都有一字,想来应是‘穆’字。
抱着不起眼的花瓶,卑微瘫坐在地。
小彩颜自身后抱住,凑在耳边甜甜道。
娘亲,没关系,彩颜以后少吃点。
将小彩颜抱在怀里,满脸欣慰。
我们的小彩颜正在长身体,就要多吃些,才能长高高,只有彩颜快快长大了,才能保护娘亲。
彩颜还小,要不我来保护你,可好?
环顾四周,寂寥无人。
转身,墓绝一身白衣现身眼前,弯腰拾起倒在一旁被嫌弃的白瓶子,仔细观赏。
世间仅有的一对影青釉梅瓶就这样被丫头扔在地上,真是暴殄天物。
狐疑的拿过来瞅,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看出跟平日用的茶杯有何不同。
瓶口小的口怜,最多能插支梅花。
抱着瓶子凑到墓绝面前,贼溜溜在墓绝身上转悠。
既然他这般看重,想来是个好物件,好物件应能卖个好价钱。
要不,我把这影什么,青釉梅瓶卖给你,你可要?
他倒是爽快,拿过影青釉梅瓶,就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塞给我。
恰巧我府中还有另一只,今日将此买了去,正好凑一对。
&039;一对&039;,他不觉加重语气,在耳边特意提醒。
挠了挠酥酥的耳朵,将银票放于鼻尖嗅了嗅,满足的放进怀里。
随手拿起一个长的像蒜头的瓶子递了过去。
要不要考虑这个,给你友情价。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和彩颜躺在榻上,自怀中拿出银票细数。
想不到寒宸府中的东西都这般值钱,照此下去,彩的嫁妆很快都能凑齐。
夕阳西下,彩颜立在远处把风。
只听几声布谷鸟叫,赶紧将土推进坑。
顶着花脸,拿着银票,拉着小彩颜刚至府门口,就见寒宸骑马归来。
娘亲,爹爹回来了,我们还出去吗?
出不去了
自牙缝硬生生憋出四字。
将银票暗塞衣袖,一脸姨母笑。
拉着彩颜止步等候。
他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按常理,两国联姻,大婚将至,不应忙的白昼不分吗?
寒宸,近日宫中不忙吗?
因我之事,大婚被延期三月,很多东西原先就已备好,现下也就不赶了。
暗自&039;哦&039;了声,随他入府。
完了,这以后出府怕是不易。
小彩颜近来甚是黏人,对我寸步不离,就连入厕都要跟着。
小彩颜是不是很喜欢娘亲呀?
彩颜仰面望我奋力点头,询问其是否想要一个小弟弟,也连声同意,就是商量让其独睡之事,连连摇头抗议。
入门,寒宸已洗漱完毕,正躺在榻上看书,却被彩颜拉起往门外走。
爹爹,彩颜给你看个东西。
刚至门口,她一把就将寒宸推出。
门一闭,寒宸穿着中衣就被锁在了外面。
爹爹,你去别屋睡
身在屋内的我都感到寒宸阴冷的目光穿过墙面直射在她身上。
赶忙上前哄彩颜去暖榻,悄悄开门露出小缝,轻声对其言道。
寒宸,你去书房睡,等彩颜睡着了,我来找你。
我也真的造孽,大的哄了老半天才肯罢休,又转身去哄小的。
暗恰大腿极力保持清醒,看着小彩颜在怀中微微打着呼噜,这才放心。
做贼般赤脚出门,提鞋弓背钻入书房,刚入书房就被寒宸自身后抱住。
突然,门被一脚踹开,火光四射,吓得连忙往寒宸怀里钻。
喜妈妈带众人看清后,脸色大变,直言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人,赶紧退了出去。
明明是正经夫妻,怎么感觉是在捉奸?
话刚说完就被寒宸用嘴封住抱上榻。
娘子,你这腰怎的都粗了一圈。
摸了摸腰上肥肉,躲在他怀里,撒娇。
嘿嘿,不知为何,最近特别能吃。
这天,同彩颜在库房捣鼓半日,将不需的东西都统统拿出标号标价。
反正这些东西也是摆设,倒不如换点钱花,寻个乐子来的自在。
冰走后,府中一切大小事宜都由我操办,王府开销巨大我也自知,加上彩颜在府中的一切开销又须我掏腰包,所以我这个做娘的也不易,做这个王妃更不易。
为了给孩子一个好的前途,我必须每天努力点,多挣点钱。
今日给墓绝销售的昨儿个刚刚从书房里顺走的绿如意和彩釉,那日在书房外偷偷听到寒宸同小厮讲这两个东西加在一起足足万金。
为了我和墓绝长期以来的革命友谊也没狮子大开口,给墓绝打了五折,一口价五千两黄金。
墓绝听了此话,目瞪口呆,直言我黑心。
此话一出我可不乐意了,小心捧起绿如意,郑重的对墓绝说道。
这玩意寒宸可宝贝着呢,平日都不让我碰,说什么价值连城,所以向你要五千两黄金真没喊价。
他眉开眼笑,直言我傻,摸了摸我头,含笑应下,但有条件,就是要我陪他玩一天。
雪白衣袖轻轻一挥,五千两黄金出现在眼前。
看着金灿灿的金子,口水都要流出。
他低眼瞧我那副德行,砸了咂舌,说我没出息。
区区五千两黄金就让丫头忘乎所以,不如丫头嫁给我,鬼国所有钱财都归你。
这话说的倒是诱人,躺在金子上,眯眼悠悠道:
这个我可以考虑一下
屋外突然传来寒宸的脚步声。
快,你快走。
他不听我言,似笑非笑的俯视着我。
丫头,你怎如此笃定是四王爷。
倒卖府中东西,他不知道,他的气息和脚步声我最熟悉,一定是他,你快躲起来。
眼看门就要被推开,情急下,将墓绝踢进箱子。
坐在箱子上屏住呼吸,故作镇定的看着推门而入的寒宸。
拉着寒宸就往外走。
我想吃冰糖葫芦。
他解开我手,撇眼瞅了瞅满地黄金。
娘子好雅兴,竟在屋中数金子。
憨憨而笑,慢搓双手,将挡路的金子踢至一边。
走嘛,我们去买糖葫芦。
他不听,径直走到榻边仰头就睡。
想吃,让喜妈妈去买。
一脸讨好的走到寒宸身边,拉着他的手撒娇。
可我想吃你给我买的,别人买的都不香。
此时无风,可青纱做的帘子却晃了晃。
寒宸嘴角微扬,一把将我搂入怀,在耳边轻声道。
你若是亲我一下,我就和你一道去。
回头看了看盖的死死的箱子。
亲就亲,万一拖久了,把大财主憋死了,就不划算了。
片刻后,他刮了刮我鼻,宠溺的说我接吻技术增加了。
起身拉我往外走,临出门又回头说了句: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寒宸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拉着他,抬头仰望,一脸懵逼。
没什么意思,走,我们去买糖葫芦。
好嘞
白影自帘后走出,望着我和寒宸一前一后的背影,目色暗沉。
黑气簇簇缭绕于屋,弥散天际,所过之处,百花凋残,乌鸦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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