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我而死,我是间接的杀人凶手。
胸口传来刺痛,眼泪自眼角滑落,倒在地上。
彩铃,对不起
岄儿
丫头
墓绝上前,被寒宸抢先一步。
府中有事,世子自便。
寒宸抱我,飞身下楼,疾步寝房,急声命冰速去请医师。
往日有我,王府皆是欢声笑语,如今肃穆一片,形色匆匆。
医师来此,直言我受了风寒,加上心有郁结,才昏迷不醒。
他颤颤巍巍给我开药,又极速离开,临到府门口还摔了一跤。
一把老骨头怕已散架,踉跄爬起。
他的马车路过北门时突然调转马头,向城外驶去。
墓绝隐身立于榻边,目光如炬停在我心口,脸色凝重。
为何朱丹不在丫头体内?
紧闭的屋内,一阵大风吹倒梳妆台上的白玉瓷瓶,梅花落了一地,浑身通红的猫爪簪静躺其中,浓烈的梅山酒香弥散在屋中每个角落。
自见梅酒仙后,寒宸经常做一些不着边际的梦。
梦中他同一女子拜师学艺,那女子总有数不尽的麻烦,但他却心甘情愿的为其遮掩。
女子之相,他从未看清,只觉那没心没肺的笑声同我很像。
岄儿,我梦中之人,可是你?
他还是质子时,天下皆知是个草包,连弓都拉不开的傻子。
自坠崖后,完全变了,之前种种忘的一干二净,独自游刃各国,万事掌握于手。
短短一年,他的眼线遍及天下,各大门派皆为他所用。
本王恢复心智,不到一年,原本痴傻的你也突然好了,这中间有何联系?
他那夜之所以会答应岄夜王联姻,也因见岄公主小像,才脱口答应。
事后他也想不通,我虽样貌非凡,可明明他非颜控,怎就答应娶一傻子为妻?
冥冥中似乎早已注定
凉湖平静如初,一叶小船行驶于湖心,悠然飘荡。
墓绝施法召回朱丹,团团黑气缭绕湖面,霎时湖水如骇浪般向他凶扑而来。
湖底泛红,片刻,一缕幽魂自湖底飘来,一团红雾立于他手心。
谢世子相救
女子的声音很虚弱。
无心,你不是回鬼国了?
凄凉一笑,避开此问。
凉湖怨气甚重,若未有世子朱丹护体,怕魂魄早被湖底怨魂吞噬。
鬼族之人最珍贵的就是朱丹,朱丹同他们一体,若二人互换朱丹成功,定牵绊生生世世。
今墓绝的朱丹同无心融为一体,在无法取出,除非无心断情绝爱,朱丹之咒才自行解开,回归原体。
无心非鬼族,但她自记事起就生活于鬼族,仰慕墓绝良久,如今朱丹之咒更是坚定誓死跟随墓绝。
你是如何得到朱丹?
团团红雾连人形都幻化不了,本想回答,却无力发声。
算了,你先休息,先去给你找个原身。
他将无心塞进衣袖,消失于夜幕。
昏睡中,看见自己满身血,彩铃躺在脚下,已无气息,双目大睁,瞧着自己。
瘫坐在地,扶起她,手去抚面,那双充满恐惧的双眼迟迟不愿闭上。
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也会照顾好玉铃,你且安心去。
眼泪如珠断线,恍惚听到有人呼唤。
那声音极富魔力,又极速消失。
猛然睁眼,便见寒宸握着我的手,满脸交集。
不知为何眼泪突然又来,莫名挣开,侧身相对。
好想回三重天,在那里我至少不用担心谁会为我受伤
王妃,该喝药了。
喜妈妈对我说什么,我一直装作没听见,像死人躺在榻上,身体忽冷忽热交换折磨,头重千斤,眼皮不住打架。
喜妈妈,你先出去,等岄儿醒了,药凉了,再重新熬一副。
半夜,嗓子一阵干疼,下意识喊:
喝水
喝完水,他告诉我已派人去乱葬岗找了,只是没有找到尸身,多半已被烧毁。
你先安心养病,这件事我会处理妥当。
高烧不断,听寒宸之言,浑身瘫软,迷糊间他将药给灌了下去。
次日醒来,寒宸刚走。
玉铃,近来你就不要做事,多休息,去散
散心也好。
面对满桌饭菜,一点胃口都没,看着正给自己整理被褥的玉铃儿,一阵心酸。
王爷已还了玉铃自由身,只是除了姐姐一个亲人外,家中再无他人,所以想一直跟着王妃。
抱着哭的发颤的玉铃。
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姐姐。
寒宸在书房写稿,听我不吃药,便随喜妈妈一起兴师问罪。
妈妈,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吃,病自己会好。
坐在榻上,将被褥裹在身上,依旧冷的发抖,地上全是手帕和宣纸团。
喝药。
太苦了,喝不下。
喜妈妈,去拿盘梅花糕。
梅花糕香香甜甜的,吃着也软软糯糯,喵爪不觉向梅花糕伸去,却被寒宸一把拽住。
他端起药往我嘴里灌,但最后直接被喷了一脸。
他没说话,接过喜妈妈递的手帕擦了擦,便往我嘴里塞了块梅花糕。
这辈子最不喜吃药,他竟将药含在嘴里俯身吻下,舌头在我嘴中乱转,逼着我将药吞下。
妈妈见此,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一次两次,直到药碗见底,他才罢休,往我嘴里塞了块梅花糕。
现下这梅花糕都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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