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岁寒眼眸微闭,眼泪从眼角流下,并非第一次杀人或者杀妖的恶心感,亦不是杀掉仇人之后的舒爽。
他只是一味说着:我错了,不要走!我错了
冯慕鱼也哭了,摸着张岁寒的头发。这时张岁寒胸口微亮,冯慕鱼从血迹中颤抖地取出那根发热的信羽。
一道灵气自羽毛升腾。
回家了吗?
陆近忧双眼充满回忆,看着这周围,适时又失望地摇摇头。
周围丛木林立,高山流水,仍然是千年前自己镇守的碧山群脉,但这里并非他想要的家。
我错了,太守,我的错,我耗尽信羽最后的力量
张岁寒忘记自己的伤口,只是摇摇头,述说自己的错误。
陆近忧只是笑笑看着这两位小孩,道:已经够了,我虽然不知道为何短短时间,你就将信羽上的力量用尽,但想必此行凶险绝非常人所想。
你又有大机缘在身,凶险交加在所难免,你已经尽力了,做的够好了。
只是说,我利用信羽留下一丝意念的做法,陆近忧望向东方,喃喃道,并非代表我与风云霞的缘分。这还远远不够,缘分尽了。
对不起,对不起
张岁寒哭着说道。
外面有众多修士赶来,为首便是一介元神初期的妖修,但我如今力量耗尽
陆近忧只是摇头,想要再叮嘱一些什么,但是身形逐渐模糊,已然支持不了他最后的时刻。
消散前最后一刻,他望向二人,认真说道:你们要好好的活下去
当即则断,陆近忧决定放弃这块信羽,打算将其毁灭,护送二人离开。
我不许太守这样做,让我再自私一次,我错了,我不许你就这样毁掉自己最后留存的东西我不要!
张岁寒当然知道他所想,只是手指向那
块信羽,但他无能为力,他全身疼痛的无法发力。
冯慕鱼很懂张岁寒心思,一心靠向他,一把将那信羽抓了下来,打断其施法,并将信羽再度放在张岁寒的手中。
陆近忧的身影已经不见,唯有张岁寒拿着信羽,止不住的眼泪流淌。
他从未想过在这道信羽内还留有陆近忧所留下的意念,所以当他执念足够强大之时,灵气赋予他身,他的意识同时也链接到信羽之内。
那是一座坐落于云层之上的宗门,放眼之处千里卷舒云,体感会当凌绝顶的风采,落日余晖中留有落霞与孤鹜齐飞。
这里是陆近忧记忆中的风云霞。
待信羽的力量完全耗尽,当采裟老祖不再受阻隔之后,他很快的便找到抱在一起的二人,在二人不远处还留有鲜血流尽满地的妖修尸首。
他的眼中充满复杂之意。
当然,冯慕鱼将大黄放在张岁寒胸口,然后两人,一黄鼠狼紧紧的抱在一起,无视采裟老祖的眼神。
众人也尽数赶来,纷纷认出此人,入海圆满,临差筑台一只脚的妖修豪盖。
然后都充满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那少男少女。
冯慕鱼经历过豪盖分尸和心上人痛苦的事件后,变得极为坚韧,见众人眼光望去,她没有害怕,亦没有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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