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纪大厦隔了两条街的路口，一辆冻柜车停在路边。

车厢里五六个警察齐齐盯着显示器，李长根廖志良赫然也在。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每个人的额头都汗淋淋的。

老廖，你准备的钞票没问题吧？

廖志良一回头，冲李长根吼道：问多少遍了，还问！又不是假币，有编号还怕出错吗？

八百五十万的真币啊！调用这么多钱出来，廖志良压力也很大，万一竹篮打水不敢想。

不一会儿监控画面来了个天旋地转，这是徐震趁着收取黑陶的机会，转瞬将针孔摄像头粘在了收银室的角落。从现在起，这颗摄像头的作用就转为窃听了。

徐震这小子不错，特别稳。李长根搓了搓手，你们记得将今天画面见到的所有人都入库，回头有功夫了挨个查！

局长，他们出来了，已经离开世纪大厦！

廖志良刚想说跟上，手机忽然收到一条短信，是徐震发来的。

可能有人跟踪，我们先回文玩街。

廖志良脸色微变，调天眼观测，咱们的人直接去南风阁。

傍晚的帝都燕京出了名的堵，徐震的二手大奔走的不疾不徐，车载音响的声音很大，单曲循环着一首老歌。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相遇相识相互琢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

装作正派面带笑容

不必过分多说自己清楚

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几个车位之后，一辆不起眼的小货车紧跟不辍。车里的人戴着耳机，也在面色古怪地听着这首歌。

两辆车就这样保持着稳定的距离，先后抵达文玩街东口。

徐震抱着一个盒子下了车，见艾雨从副驾驶下来后使劲抠了抠耳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笑，这是什么破歌！

小屁孩不懂欣赏。

俩人没再多说什么，一前一后往南风阁走去。

这时候的文玩街已经打烊，李笙早就锁门回学校宿舍了。艾雨接过钥匙打开大门，赫然看到角落里站着一排大盖帽，冷不丁的挺能唬人。

廖志良一挥手，几名警察立即上前，拿着一套设备将徐震和艾雨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局长，干净的。

好，车子也检查一遍。

是。

艾雨两腿发软，一屁股窝进李笙平日最爱的那张藤椅上，吓死我了！

嚎什么呀，坐没坐相！徐震将盒子放下，踢了艾雨一脚，起来，你是怎么知道车里有窃听器的？

我猜的。艾雨梗着脖子，胡扯道：你都能给他们留一个窃听器，他们怎么就不能在你车上做手脚？你那破车停在车库那么久，放个炸药包的时间都够了。

他们从楼里出来后，艾雨一上车就喊着要听歌，然后打开音响将音量调到最大。这才用嘴型告诉他：窃听器。

不一会儿出去查车的民警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密封在证据袋里的小纽扣。

局长，对方已经切断信号，天眼显示那辆小货车也回去了。

徐震哑口无言，对艾雨竖起两个大拇指，晚上给你加鸡腿！

鸡腿也没法抚平我心中的焦虑啊

艾雨都快愁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将保险柜里有tnt的事告诉这些人。

廖叔叔，你们不会今天晚上就动手抓人吧？

这个廖志良犹豫了片刻，具体的行动计划不能透露，但如果你们交易用的那笔钱有转移的迹象，我们就必须采取行动了。

艾雨咬了咬嘴唇，她问了等于没问，对方这说了也等于没说。

小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徐震蹲下身子，一脸严肃地问道：是看到什么了，还是听到什么了？

艾雨眼睛一亮，抓起柜台上的纸笔，刷刷刷将那个少爷的脸画了出来。

这个人，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他经过外面，保安管他叫少爷。他说了一句盯紧点，楼上保险柜什么的。

反正那时候老舅的注意力都在流珠上，针孔摄像头也还没打开，这个少爷来没来鬼才知道。

廖志良接过画像，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小雨啊，你确定他不是客人，还说了句盯紧点？

嗯，他好像是保安的头头。

徐震点头附和道：确实不是客人，我确认拍卖现场没有这个人。

好，我知道了。这个线索很重要，你们要注意保密。这两天

艾雨叹了口气，在家呆着，不要乱跑，随叫随到

呵呵，知道就好。

廖志良走了，带着那个什么蛋壳黑陶走了。

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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