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品质一般的文房四宝。还不如花一万块，单买一块还不错的砚台，或者一枝好毛笔，一刀品质上佳的宣纸。选某个品类里最好的东西，比买一堆一般化

的东西要强得多。

艾雨说完便冲李笙吩咐道：将价位一万块左右的精品拿来，那些中低档的就不用介绍了。

送走客人后，李笙看艾雨的眼神就变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艾雨纠结半天，还是放弃了说教，我去买烤串，一会儿就回来。

让老舅头疼去吧，居然招了这么一个祖宗当店员。

从客人身上找优越感？显摆自己懂得多？让客人自惭形秽？呵呵，老舅这铺子至今还没关门大吉，真不是一般的幸运。

南风阁二楼，徐震和那位王院长将楼下发生的事尽收眼底。

王院长好笑道：你这外甥女不简单啊，这么小就是做生意的料。

也算是家学渊源吧！徐震哭笑不得，他也知道李笙不行，可暂时找不到合用的人。

过于机灵的，人品信不过。品行端正的，又不会做生意。艾雨倒是特别合适，可她才十二岁！总不能让孩子辍学来店里当童工吧。

我们家老爷子是老家那边第一个领取个体工商户营业执照的。小雨的妈妈，就是我姐，她是第一个开饭馆的。小雨三岁的时候就跟着外婆在街上卖菜，还没上学就会拨算盘了。

每年春节的时候，她还帮大人在街边卖烟花爆竹。自己单独负责一个卖烟花的摊位，上货卖货收钱，完全不用人操心。

年年顶着北风，小脸皴的通红。

要说练摊做买卖，好多大人都不如她。

王院长奇道：那还有时间学习吗？

嘿，我还真没见过她怎么用功，就爱看课本以外的书。徐震眉飞色舞道：可这孩子回回期末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小升初满分考进的省重点中学。

艾雨出生没多久，徐震就离家去当兵了。他那个姐也是心大，第一次往部队寄东西，就莫名其妙夹带了一块半干的尿介子给弟弟。让徐震成了全营笑柄，好多战友都记住了他有一个有味道的小外甥女。

一来二去的，艾雨在舅舅和舅舅的战友心里，和自家孩子没什么区别。

这孩子有灵性！王院长点点头，兴致勃勃道：那老沉香盒子就是她捡的吧？

没错。

王院长忽然笑了起来，今年附中有特招班，我看她可以去试试。

您，什么意思？徐震愣了愣，直到王老离开南风阁，才回过味来。

美院附中特招？

徐震找到艾雨时，她正抱着奶茶啃铁板鱿鱼，听到这个消息一脸懵。

是正经中学吗？学费多少？有学籍吧

你这孩子，看谁都像骗子？

艾雨左右看了眼，整个文玩街，也就这家卖烤肉的不骗人。牛羊肉鱿鱼大虾豆腐干，全都货真价实。

美院附中只有高中部，正常只接受初中毕业生报名。这回的特招，是效仿那些传统高校的天才少年班。你要是通过了，相当于跳了三级，能直接去上高中。

考初中课程啊？那我也没学过啊！

文化课只考语数外，还有美术专业课。

没有物理化学那些？听起来好像没那么难

艾雨有了点兴趣，什么时候考试啊？

下周六，报名费才145。

这是报名费的事吗？！

艾雨觉得舅舅不是飘了就是疯了。

备考只有一周时间，准确来说是五天半。因为此刻已经是周日了，考试开始时间是下周六的上午。除了初中阶段的语数外，艾雨还要学习素描色彩速写书法。

文化课她或许可以自学，专业课怎么办

我给你找老师！徐震将胸脯拍的砰砰响。

半个小时后，李笙和艾雨面对面坐在南风阁的二楼，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李笙心里想的是，自己挚爱的艺术，再一次被徐震那个油腻的书画贩子给玷污了。

艾雨心里想的是，这个白痴会不会把我也教成白痴？

先学最简单的素描吧

这话说出口，李笙都替自己委屈。他从小学画画，素描是基础中的基础。三个月起步，半年入门，学了三年他才敢张嘴说自己会素描。

你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我只能用速成的方式，告诉你素描的一些基本概念。譬如线条构思透视明暗这些，然后你自己花时间多练练。哎，其实你也没时间练习了。

一下午的时间，李笙完全用嘴加示范，将美术基本功给艾雨讲了一遍。至于书法，则手把手教会了艾雨正确的握笔姿势，仅此而已。

从文玩街回去后，艾雨就带着一堆学习资料，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这几天我要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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