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巴半开半合着却说不出话来,口角垂下两条涎沫。
方狗用手轻扒开老妇嘴查看,又伸手在她手腕上一扣,沉吟半晌,心里已然有了计较,转身快步走进了灶房,留下一干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不一会儿方狗又折了回来,摆摆手示意那领头的汉子,且去那边稍坐。
那汉子哪里坐得住,忙急急地问道:严大夫,俺娘到底得的啥病啊,要紧不?你得给句话啊!
我且问你,老夫人在来我这里前,可曾去看过别的大夫?方狗在凳子上坐下,不慌不忙地问道。
欸!神咧!严大夫您怎么知道?俺老娘前几天害了这个病,俺们先送到东村王脚医那里看了看,那王大夫说俺娘得的是是啥子啥子拥。
汉子一下子想不起来,挠了挠头有些懊恼。
肺痈,对吧?方狗不紧不慢地补充。
对对对!肺痈!就是这个,
汉子连忙点头,那王大夫看完病开了个方子,俺娘照着方子上抓的药吃了两天就不行咧,话都说不出咧!俺们都慌了神,邻家不知哪个小子提了一嘴说这边有个严大夫能起死回生,是天上药王爷下了凡,俺们一刻儿没敢耽误就奔这儿来了。
方子带来了么?拿来我看看。方狗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紧迫。
带来了带来了。那汉子从怀里掏出一片儿叠了几叠的纸,摊开送到方狗面前。
方狗将纸捏在手里,不急不徐地瞧了几眼。
嗯,这方子倒也开得不错,,一般肺痈如此用药几日也当痊愈了,只不过老夫人这病不是肺痈,而是肺萎,这么吃药岂能救得好?
啥?肺萎?日一桶水漏半桶的王脚医,这也能搞错,这不是要了俺老娘的命么?汉子骂骂咧咧的,一脸的忿恨。
确也怪他学艺不精,这肺痈脉象反滑数,口中干燥,咳时胸中似有异物;而肺萎阳脉多散,阴脉不涩,三焦气机不通,舌苔滑腻,咳时口中流涎。此二症一实一虚,一阴一阳,外症虽有些相似,实则大相径庭,用药也颇为不同,肺痈需去火泻肺,肺萎则该温肺益气,用治肺痈之方治肺萎,则津液更泻,原本不大的病也被折腾重了。方狗娓娓道来,听的一旁众人连连点头称是,心里莫不赞服。
严大夫,俺听不太明白你说的这些道道,就听懂一个泻字,俺娘这几日确实上咳下泻闹得厉害,好好的人都折腾坏了,这该怎么办还望你拿个主意,救了俺娘你就是俺一家的大恩人!
汉子显然已听不进方狗说的这些病啊药啊的,只想他的老母亲能赶快得到救治,可又不敢太莽撞惹恼了大夫,一边陪着笑脸一边焦急地直搓他那双厚实粗糙的大手。
嫂嫂!好了没啊!方狗站起身冲着灶房喊了一句。
好了好了,这就来了。
灶房里一个女子应着,不一会儿严家嫂子双手端着个瓷碗走了出来,及之方狗跟前,方狗讪笑着,下巴向那老妇点了点。
严郑氏白了一眼方狗,又向那老妇走了去,蹲下身子,一手扶起那老妇,一只手拿着碗先送近自己嘴边吹了吹,再慢慢喂那老妇喝下。
我这儿药材备得不多,只得先用现有的应付一下,刚刚让我嫂嫂煮了点甘草干姜汤,先让老夫人服下,该也有些好转,我再开个方子给你,你自去镇里抓药。
方狗说罢又坐下,拾起笔蘸了蘸墨,于纸上横撇竖捺地写了起来。
众人只见严郑氏喂那老妇喝下药后,又扶她躺下,未及多时那老妇一呼一吸气已顺了大半,面色也红润了不少,只是体力尚未恢复。
仍躺在担上不愿动弹,却已可以说的出话,她儿子凑到跟前,这老妇张嘴说道:儿啊,俺饿了。
众人听了莫不欣喜,这老妇既知道饿了,八九是已好了几分。
那汉子更是喜逐颜开,刚欲向方狗道谢,那方狗已写好了方子,吹干了墨送到这汉子面前。
吩咐到:按这方子抓药,取两升余水文火煮了,煮剩一升时,去了药渣儿,分为三服吃了,再静养几日,应可好转。
那汉子忙用双手接了,嘴里欸欸地应着,一时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
快去吧。方狗微笑着点点头。
那汉子连打了几躬,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塞在方狗手里,转身快步离了院子,其余两人也
担着老妇随着去了。
若无事我便回了呀,叔叔也该避些暑气,锅里还有些绿豆汤,叔叔舀两碗喝。严郑氏颔首向方狗笑了笑,款款走回了屋。
嫂嫂请自便。
方狗倾了倾身子,眼睛一路把嫂子送了回去,直到背影消失在屋外,也没能回了神儿,脑海里还是嫂子那婷袅的腰肢,腰下衣裳藏不住的微微鼓起轻颤得他有些迷离。
严大夫?严大夫?几声呼唤把他拉回了现实,原来是另一位病人,那人见方狗回过神来,又陪笑着凑过来说道,嘿嘿,严大夫,你看看我背上这病。
啊啊,进棚子里来坐,我看看。方狗适才发觉自己已站在棚外被日头照了许久,汗已浸湿了内衫。
两三个诊完了病的人从严家院子出来,脑袋凑在一起议论着。
严大夫这本事真不是盖的!不过,嘿嘿,我瞅他那嫂子和他呀,肯定有事儿!
那严大夫看他那小嫂子的眼神都不对了,哈哈,都直了,那女的看样子心里也想着她这小叔子呐!
一对儿欢爱叔嫂,哈哈,也是,守着这么个美人儿,任他是什么严大夫醋大夫,也把持不住啊。
别说严大夫了,他那娇滴滴的小嫂子就能把持得住?
都把持不住,那干柴烈火的,还不如烧了痛快!
你咋知道人家没烧啊,瞎操这份儿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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