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本想向后拉开仙人虎,没防备被踹得脚下没了跟往后退了几步,一把抓住靠在门口的棍子才稳住身子,可被布包着的棍子也被拉出了一个口子,露出了点点银光。
那汉子将棍擒在手里横在胸前,眼神不再畏缩反而冒出腾腾的杀气,左腿前弓,右腿后撤,如猛虎欲跃。
张续,你在这干什么?还不滚到后面去,在这里碍眼!
李妈妈悠悠地从门外过来,一只手搭在那汉子肩上,但是那汉子并不为所动,棍端前送两寸,势头更盛。
干什么干什么,你这副样子摆他妈给谁看呢?别惊了我这么多贵客!
李妈妈说罢又在那叫张续的肩头重重地拍了一下,然后又横到他身前挡在张郭二人之间。
都怪我这些不长眼的下人,冲撞了郭公子,扰了您的雅兴,我给您赔个大大的不是,以后肯定好好调教他们。
真扫兴,爷玩个女人还得看你们脸色??仙人虎整了整衣服,坐了下来。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们的罪过,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爷您今天就先回府吧,改天我亲自向您赔罪。李妈妈欠了欠身子。
什么?你要我回去?爷还没玩够呢?你们这怎么做生意的???仙人虎簌地站起身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李妈妈。
走。
李妈妈突然脸色一变,一扫往日谄谀之色,眉眼中只生生地透着冷酷,好似那不近人情的夜叉,马上又换出一副笑脸。
公子不走,难不成真的要婆子我作陪才能消了气?作势要坐倒在仙人虎腿上。
得了吧,你这时候凑的什么热闹,今天真是走了背字儿了,回了,妈的。说罢仙人虎悻悻地走了。
人都走了,你还这个样子做什么?李妈妈两手一搭,白了张续一眼。
枪露了,他得死。张续微声说道,顿了顿,又接着说,当初发了誓,银显红祭,您是知道的。
露什么露?死什么死?这不是没露么?李妈妈一边说,一边把裹枪的布往上拉了拉,露出的部位又被盖上了。
张续撇了撇嘴,直起了身子,低着头紧紧地握着手里之物。
好了好了,还在这干杵着,也不来看看你妹子怎么样了,你这哥哥怎么当的?李妈妈说完走了出去,其他人也跟着陆陆续续走了出去,房里只剩下了张续和翠儿。
妹子你还好么?那个没
哥我没事,就是衣服破了我回去补补就好了。
是哥没用,哥没能护好你,下次不会了,不,没有下次!
这个月的账,进项少了二成啊。
仙人虎俯在桌上,右手用笔在账本上勾勾画画,左手在算盘上拨拨打打,只有桌上一盏灯亮着,照的房里不甚透亮。
那怎么办?银子,总是不够的。
床上的人开口了,原来是鸨母李妈妈,她原本就是仙人虎的姘头。
能怎么办?凑呗。
诶呀,汗!
女人嘴上嫌着,用手轻拍了一下男人,但并没有挣离男人的臂弯,反而温顺地贴在了他身上。
你知道么?仙人虎死了。男人看着眼前的黑暗淡淡地说道。
死了?怎么死的?女人的声音毫不动声色,但是男人明显感到女人地身体微微的震颤了一下。
听说是被人一剑割了喉咙,全身再无一点别的伤痕,死在一个小村子外面。男人叹了一口气。
关中三客,黑刀仙人虎,无常三绝,做鬼争先。
女人喃喃道,继而噗嗤笑出了声,我记得他说自己黑刀下亡魂无数,如今倒做了别人的剑下之鬼,真是讽刺。
我的预感不太好。仙人虎却笑不出来。
会不会是仇家寻仇?女人也停住了笑。
我的预感向来很准,仙人虎顿了顿,能一剑杀了仙人虎的人不多。
确实不多,女人很不情愿地说出后半句话,所以是时候到了么?
不知道,也许是吧。
两个人都沉默了。
对了,银子的事,我会想办法,你放心好了。
我放心,我从来都不用操心这些。
睡吧。
睡吧。
这一夜,两个人,彻夜未眠。
这几天张小翠过上了人生中最好的日子,不用烧水做饭,不用洗姑娘们的衣服,更不用洗那些混合了汗臭和某些难闻液体的席子和床单。
她只要每天吃别人端上来的饭菜,喝别人泡好的茶,睡别人铺好的床,然后被李妈妈亲手好好打扮一番,她不知道自己是活在梦里,还是梦成真了。
翠儿,妈妈教你的曲儿,你还记得么?唱两句吧。李妈妈一边给翠儿梳着头发,一边留意着镜子里的人儿。
妈妈我记得,都记得真真儿的。
翠儿说着就摇着脑袋唱了起来,我欲与君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水亦竭,冬雷震夏飞雪,天地交相合,我亦不忍绝。
别摇了,头发都乱了,李妈
妈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翠儿地头,你小时候妈妈教你唱的还记得么?
风儿柳,池塘映月明,伢儿我要数星星,东边一颗明闪闪,西边一颗亮晶晶,伢儿我要长高高哩,爬到树上摘星星,最亮一颗给娘亲。翠儿这下不动了,轻轻地唱着。
唱得真好听,李妈妈声音抖了一下,吸了口气,你看,头发梳好了,咱们的翠儿多好看,真出落成大姑娘了!
妈妈,你哭了么?
胡说什么小蹄子,你什么时候见妈妈哭过?
可是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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