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没有归家,在丛瑛的书房里,我听到了知秋这许多年的经历。我没想到,骆文杰那么不是东西,抽大烟,抽没了家底儿,竟还把知秋送给个跑船的黑帮老大。我又难过,又心疼,恨不能倒退三年,去到广州,去保护知秋。
知秋是向阳的花朵,是清晨的露珠,是我心心念念爱护的女子,不该遭受这样的厄运。
丛瑛说到知秋委身给那个美国外交官的时候,几句话带过,我知他是怕我伤心。
我说,丛司令,我不伤心,是这个美国人救出知秋,知秋得到他的保护,同他在一块是水到渠成的,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一定会爱上这样的男人。
可是她不想再这么依附那个男人生活了,在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她开始觉醒,想要在这乱世里,干干净净地活着,直到清清爽爽出现在你面前的那天。
我怎么会厌恶她的过去?我哽咽,我是恨我自己,把她交给一个靠不住的豺狼,我恨我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如果一切重来
她都知道,你的爱,你的思念,我都替你转达了。这些年,只要一沉静下来思考的你,就是在想她。
只要一想到,我们曾经在一座城,那么近,近到擦肩而过,近到我能闻见她身上的气味,而我,竟没有认出她,我就想让一切重来!
知秋的信:
这些天,我常常在想,如果我从未离开崇峰的身边,我们会怎样?
会像平常恋人一样,一起牵手,看电影,逛公园,做一些恋人们都会做的事情么?
会像寻常夫妻一般,成婚后,面对的是油盐酱醋茶,孩子房子票子,数年后终归是一地鸡毛?
争吵也好,离别也罢,这场战争让我们失去介入对方人生的一切可能,那些喜怒哀乐,那些痛彻心扉,没有知心人的陪伴,各自孤独着,心疼着,又期待着,想念着。像两座隔海相望的灯塔,相互伫立,却相隔遥遥。
丛瑛曾说,峰在集中营里举步维艰,即使在最困难的情况下,他也认真守护了那块怀表,就像守护我们曾经的过往,守护一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女子。
那时的我在做什么?在广州不夜城?流连在各界名流洋人之间?
想到他当年过得那么艰难,而我,却没陪在他的身边,我就深深自责。
我口口声声说着爱,说着一辈子,可他只要稍稍在我面前做一场戏,我就退却了,是他这场戏演的太过逼真?还是我对他的信任太过单薄?或是这场战争,叫我对情爱,对人心失了最本真的判断?
丛瑛说,峰在战场上中弹,才遇到现今的妻子。如果没有妻子的鼓励,陪他度过艰难的复健期,峰大概要许久才能正常行走,更不要说在半年内重回战场。
这样坚强的女子,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是上天对他的眷顾,而我,又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出现在他们一家人的面前?
初恋该是让人难以忘怀的,但没有人会一辈子怀揣着那份感情,停滞不前。
这六年来,我未曾从中走出来,因为那段感情不止包含了我们彼此的爱,更包含了勇气,成全,包含了对生的渴望。
我不曾懂得如何爱一个人,那时的我太过年轻,尽管我自以为是地认为拥有了一个男人的心,却没有好好体会它的感受,当它砰砰跳动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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