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次梦见我那些蒙难的战友,从被褥里坐起的时候,枕头已经被塌湿了。我想我是在梦里声嘶力竭呼喊他们的名字。
醒来后,发现手边竟握着张相片。相片里是个小女婴,3个月大,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乌黑浓重的头发随了我,高挺的鼻梁和小麦色的肌肤随了陈曦。
1941年春天,我同陈曦的女儿出生,取名叶子。叶子还未满月,我便踏上中原战场,与日军将领大岛和夫所率军团开战。彼时,我已是37团团长,丛瑛也升任我所在师的副师长,指挥我们作战。
每隔月余,远在重庆家中的陈曦和阿霞,抱着两个孩子到照相馆拍一张照片,邮寄给战争中的父亲。看着儿子女儿一点一滴地成长,丛瑛和我尤为欣慰,遗憾的是不能够亲眼见证他们的成长,不能亲手抱抱孩子,舐犊情深的我们都有着难以名状的失落。
大岛和夫是日军名将,带出的军队军纪严整,且战前战术明确,战时坚决执行战术,几场仗打下来,我们没能讨到任何便宜,倒是折损了几百人的先导部队。
我睡不着,来到丛瑛的营帐,他正在看挂在墙上的交通图。见我进帐子,招呼我,崇峰,快进来,我正想着变化一下战术打法儿,咱们商量商量。
我点燃两颗烟,分给他一支,他抽了一口,咳嗽两声,掐在手边。
我也睡不着,想着咱们的战术必须变一变了,大岛正规军,咱也正规军那一套,收效甚微。实在不成,咱们也变变招数?
你小子这么说,是有主意了吧?丛瑛把用炮弹壳子做的烟灰缸递给我。
丛司令,你在黄埔学的那些兵法战术,是从老美那传过来的,可老美拿小日本也没法子。要想对付小日本,还得用咱中国的兵法,动动脑子。我点点太阳穴提示道。
你小子,快说,别卖关子,这仗成了,回重庆我给你请功。
我笑笑,凑到丛瑛耳边,凌晨两点,天还没亮的时候,着人带着5000人从山后小路悄悄下山,在山下的五峡镇外围兜一圈,绕到小日本背后,五点钟准时偷袭小日本后方。那可是人睡得最死的时候,杀他们措手不及。正面咱们上炮攻,先炸他们三个来回,再上奋勇队。大岛在一个钟头内调不来空军,趁势咱好好搓搓他们的锐气,他要是上来硬拼,咱就跑,他要是不拼,咱见好就收。
你是说,打得过打,打不过跑?
嗯,这叫保存实力,以最高效歼灭敌军,收音机里不都这么讲嘛?
那偷袭的小队被日军发现怎么办?
你找几个翻译,给先头人员化上妆,扮上小日本的样子,那些人在黎明时分守卫松懈,也就混过去了。我那还留着一百多套上次打宛平缴获的军装呢,这回派上用场了。
丛瑛点点头,我觉得可行。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脸,你别回去,等我叫来几个参谋布置一下,准备行动。
我拿出怀表看看时间,现在是23点,一个小时内完成战术制定和战术布置,零点以后全体待命。
你小子出的主意,你去给我带这五千人!丛瑛揶揄地命令我。
我玩笑道,可以啊,你先给我提成旅长,我就能带5000人了。不然兄弟团能听我的么?
想的美,让39团配合你,你的老搭档袁杰和你一起,你说了算,这总可以吧?
我收敛笑容,站直身体,郑重行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好!活着见我!每次战前,丛瑛都不忘叮嘱我注意安全。
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尽管我们已将战术制定的详之又详,行进偷袭的途中还是出了岔子。
日军的一个小分队,在五峡镇后身巡逻,遇到我先头部队的翻译时,我们谎称是普田大佐的兵团借道过路。他们竟叫我们对暗语,我们哪知道什么暗语,这小日本心眼也太多了。只好谎称临时行动没有暗语,小分队见我军队伍很长,又在天不亮的时候出没,只消几个眼神传递,我便知道他们起了疑心。
我一边让翻译继续用言语周旋,一边悄悄叫了几个背着消音枪的兵上前,再叫上几个近身格斗牛逼的家伙,赶到队伍最前边。
日军小分队统共不到20人,我们到了近前,趁他们不备,用消音枪和近身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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